雖然歐陽和他的助理輪番上陣，擺事實、講道理地說了一通，簡潛還是不想就這麼草率地和對方簽訂協議。
他好說歹說才把三個人送走，然後找來公司的代理律師，請律師對這份協議把關。可惜的是，律師對這一類協議不太擅長，一些條款拿不準是盛世國際設下的陷阱，還是風險投資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好在KK貸的律師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有一個事務所在背後支撐，因此在不得要領後拿了一份複印件，說是去找這方麵的專家研究。
結果還沒有等到律師回複，柯銳東就先找上門來。
原來，最近奧圖正在籌劃第二代手機，王人傑想請簡潛幫忙把關，所以跑KK貸跑得有點勤。在簡潛和歐陽和會麵時，他正好跑了過來，從前台嘴裏知道了一些信息，等盛世國際的人走後，就迫不及待地向簡潛打探結果。簡潛隻以為他是八卦之心作祟，因此沒有什麼防備的心思，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不料他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透露給了柯銳東。
柯銳東把簡潛堵在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盛世國際十有八九是騙子，簡總你可不要被他們騙了！”
“騙子？”
“沒錯，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他們就是騙子！”柯銳東點頭。
他告訴簡潛，盛世國際的表現很不正常，雖然馬運六分鍾搞定軟金，但盛世國際不是軟金，簡潛也不是馬運，KK貸更不是四十大盜。軟金花幾千萬美元，投資的不僅是四十大盜和以馬運為首的團隊，還有電子商務這個行業，而當時的電子商務行業，軟金除了四十大盜其實沒有多少的選擇。
反觀KK貸，網貸行業比KK貸更優秀的投資對象為數不少，盛世國際完全沒理由表現得如此主動和急切；再看簡潛，先不說個人魅力和忽悠能力比不比得上馬運，單是對資本的渴望以及事先所做的準備就遠遠不如人家。在這種情況下，盛世國際竟然有如此表現，隻能套用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後，他向王人傑盤問過不少細節，最後發現歐陽和三人的行事風格和一個團夥很像。這個團夥最拿手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具體做法是先控製一支垃圾股，然後以投資的名義接觸那些渴望融資和上市的企業，用很低的價格或者延期付款的形式入股，接著以借殼上市的名義對股權結構進行改造，期間通過各種陷阱、各種滲透、各種博弈，一步一步把那家企業吞掉。如果碰到的企業主夠精明，難以把投資對象掌控在手裏，他們會把企業包裝一番，爾後注入一支垃圾股實現借殼上市，再通過概念炒作炒高股價，最後脫手套現，把爛攤子丟給那家企業和股民。
在連續操作了幾把之後，這個團夥已經惡名在外，不得不隱匿起來，以各**甲的身份行動。如果不是因為以前和他們有過交集，柯銳東也不會往他們身上想，而隻要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想要進行求證就會變得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