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弟在解決老師的問題，大哥在做高一的習題，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江馴一早看見了她，就跟老師站在講台上一眼瞥過去，誰在睡覺誰在吃零食誰在認真聽課其實都知道一樣。
有些好笑地看著姑娘龜縮在隔斷後麵的樣子，沒明白她又怎麼了。
明明昨晚剛“收”了他這個弟的時候，連標點符號都透著張揚來著。
椿歲趴在辦公桌上，聽著江馴的腳步聲沒帶停頓，很自然地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很久，才把腦袋抬起來。
直起身靠進椅背裏，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手裏的水筆在指間利索地翻了個花。
發哥……才高二。椿歲鼓了鼓腮幫子，輕籲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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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的家長會不僅要家長參加，還要同學們在學校裏等著，等開完了，老師再逮著學生和家長一塊兒交流。
季知夏和時聞禮雖然忙，孩兒該參與的成長，還是一次不落參加的。以前季知夏給時語姝開，時聞禮給時年開，一邊一個正好。如今椿歲回來了，也不能不照顧時語姝的心情，時年自然成了那個被落下的。
椿歲和氣氛三人組一塊兒坐在操場上發呆。
“歲歲你怕什麼啊？”鄭柚看著有些沒精打采的椿歲問，“剛剛叔叔聽你倒數第二不是可開心了？”
不遠處的杭宗瀚豎著耳朵瞥過來。
椿歲支著下巴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人家那是棄考了一門。”
“他不棄考也不一定有你高，”鄭柚，“再你英語成績不低啊。你那是懶得學，想學的話超過杭宗瀚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雖然剛踩及格線。鄭柚看過她的卷子，選擇之類隻需要理解意思的，正確率還挺高，一到要記背的部分，就慘不忍睹。
鄭柚和發哥的話，混著江馴昨下午條分縷析的好聽聲線，一塊兒湧進耳朵裏，椿歲愣了下。
犯困似的拍了拍臉頰，椿歲站起來：“我出去轉轉啊，這家長會一時半會兒估計開不完吧？”
“我陪你啊。”鄭柚正要站起來，坐她身邊的談子逸拐了拐她胳膊。
“不用了，”椿歲笑笑，“我瞎轉會兒就回來。”
“哦那行，無聊就給我發消息。”鄭柚。
椿歲應了聲，抄著校服口袋瀟灑地走了。
“歲歲怎麼啦？”鄭柚撓頭，“都不要我陪。”
“瞧著情緒不太高，”談子逸，“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吧。”
“難道我歲哥，”倒數第三胡建人盯著椿歲的背影皺眉嚴肅，“想背著我偷偷搞學習？以此超越我，淩駕我，全方位碾壓我？”
鄭柚≈談子逸：“……”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你給自己的定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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嘬著她的提拉米蘇豪華寶藏茶，椿歲心情好多了。
果然是因為她今沒吃甜的而已。她，一個曾經老師都放棄的學渣，怎麼可能為分數神傷。
直到站在商業街的人行路口。
今家長進學校了才把他們替換出教室，椿歲下樓的時候，也看見了祁夢琪的父母。
此刻站在江馴跟前跟他話的，正是祁夢琪的父親。
椿歲聽不見他們在什麼，看不清祁夢琪父親的表情，卻能看清江馴臉上的神色。
和平時疏離淡漠的笑不同，麵對這個中年男人，江馴輕扯的唇角邊是不耐和厭煩。
“我姓江，和祁家能有什麼關係？”江馴垂眼看著祁昀。淡嗤輕嘲的語氣。
“阿馴，”祁昀頭痛地，“爺爺不是早就了，隻要你把姓改過來，隨時能回來。”
“哦，”江馴挑眉，無所謂地，“可我覺得江馴比較好聽。”
“你……”祁昀語塞，“你已經17了，該為自己的將來和前途考慮了，過去的事……”
“行了，”懶得再敷衍，江馴臉色冷下來，“我對祁家的一切不感興趣，你留著自己折騰吧。”
“阿馴！”看著褪去幼時桀驁，性子看似平和了不少，實則越發冷漠的少年，祁昀在他身後喊。
江馴卻什麼也聽不到了似的。
姑娘捧著奶茶站在人行橫道對麵，吸管還咬在嘴裏，一手抄著兜。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行人的綠燈閃爍，她卻站著沒動。
他看見椿歲視線在身後祁昀身上落了一下，又重新看向他。
直到綠燈重新亮起，椿歲抽出抄兜的手，對著他揮了揮。角落裏那點壓抑的期待，像被柔軟的指腹心翼翼戳了一下，繃緊的肩線也跟著輕落。
江馴聽見綠燈跳動的聲音，朝她走過去。
“那個是祁夢琪的爸爸吧？”椿歲瞄了一眼馬路對麵的男人，又對著江馴偏了偏頭，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江馴淡“嗯”了一聲。
椿歲腦補的功夫，一下就突破了元嬰級別。
女兒喜歡人家學神，得不到回應還叫自己親爹來糾纏？？
“怎麼滴，”椿歲語氣有點衝地，“她們家還玩兒榜下捉婿呢？”
看著江馴成績好有前途，就開個家長會都不放過？
不就是家裏有錢嗎？江馴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哦等等，他好像很希望自己去辦卡來著。
那這也是勞動所得哇，忽悠人不也費力呢？江馴是個靠自己勞動獲取財富的好少年！
可是人家祁夢琪的成績，比自己好多了……
椿歲鬱悶地胡思亂想，惡狠狠地嚼碎了奶茶裏的寒，嘴比腦子快地嘟囔起來：“那什麼……辦個卡你能拿多少提成啊，要不我直接……”
話還沒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椿歲“嘶”地一聲捂住腦袋，抬頭看江馴。
其實並不疼，就挺突然的。
她從前屁顛顛地跟著他喊哥哥的時候，這家夥也沒敲過她腦殼。
現在做了她弟，膽子反倒大了起來？
姑娘的表情從怒氣衝衝到糾結不解，江馴全看在眼裏。
自從昨在辦公室見到自己裝龜縮後，江馴總覺得她興致不高，上走班課的時候坐他旁邊，情緒也淡淡的。姑娘不太開心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不過此刻還是先讓她住腦得比較好。
收回曲著的指節，江馴偏頭，示意她看經過的店。
椿歲捂著腦袋看過去，看見玻璃櫥窗裏鋪著的漂亮蛋糕時，終於忘了給江馴提成。
胳膊一揮，姑娘眼睛亮亮地：“走，吃蛋糕去！”
江馴垂眼看她，無聲抿了下唇。
“兩位要點什麼？”服務生問，又順嘴介紹了下自己店裏近期的活動，“我們店裏最近有個情侶登記，一年內第二塊永遠半價的活動兩位要了解……”
話還沒完，看見椿歲和江馴身上的校服，服務生哥立馬抱歉地笑起來想挽尊，就聽椿歲：“登登登！隻要登記了自己來買也是第二塊半價嗎？”
“呃……”服務生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看著絕對未成年的漂亮姑娘，忍不住提醒她，“那個同學，你們應該還是學……”
“學生怎麼了？早戀不是戀？”腰杆一挺，椿歲夠著江馴的肩狠狠拍了拍以表暗示，理直氣壯道，“你們不能搞年齡歧視！”
少年長睫輕眨，心髒跟著姑娘落在他肩上的那一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