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你活著。”贏勾淡淡的說道,像是某種保證。
我知道贏勾的性格,他既然說出了這種話,當有一天軒轅劍真的斬落的時候,他是真的會讓我活著的。
“那多不好意思。”我說道。
“你活著吧”贏勾再次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此時的氛圍莫名的有點煽情,正當他準備說點什麼衝淡掉這種氛圍時:
“西邊有東西..”就在這時,贏勾的聲音傳來。
我沒動,而是默默地將手指插入了小溪邊鬆軟的泥濘之中。
縷縷煞氣,開始滲透入地下,以期望提前形成一個阻截網。
然而,似乎就是這麼個很不經意的動作,卻還是驚動了對方,幾隻鳥忽然自那邊的林子裏飛出。
我單掌拍地,跪坐了起來,緊接著,竭盡全力開始向那個方向衝去。
小白愣了一下後,馬上也跟著衝了過去,且很是聰明地和自家主人錯開了方向。
但幾年來同床共枕朝夕相處所養出來的那種默契,真不是吹的。
老實說,我現在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隻是精神上有些萎靡和虛弱,但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追擊一個獵物更能讓自己放鬆的了。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經曆過先前那爛泥一樣的身體後,再度擁有屬於自己的肉身,這種奔跑,這種跳躍,這種爆發力,都是那麼的令人想念和珍惜。
對方的速度也很快,是一道黑色的光芒,就在視線之中。
“想跑嗎?”我冷笑一聲。
衝刺的過程中,雙手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身體後側,十根指甲釋放出了恐怖的煞氣,沒入了地下!
“轟!”
下一刻,在獵物的前方出現了一道由煞氣凝聚而出的牢籠,封鎖了對方繼續前進的道路。
黑影停下了身子,想要向另一側繼續逃竄,卻碰上了從那一側包抄過來的小白。
雙方碰撞之後,黑影敗退。
黑影的速度被滯緩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徹底拉近了和他的距離,來到了他的麵前。
雙方的距離,隻有不到十米,一個很微妙恰到好處的距離。
黑影身上的光澤暗淡下去,顯露出來的,是一名身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他伸手,輕輕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麵具後麵,是一張很猙獰可怖的臉。
我一直以為,喜歡戴個麵具示人的習慣,應該是為了維持屬於自己的宗教神秘感。
不管什麼人,戴著個麵具,似乎都能讓人覺得“他很叼”。
但事實上,麵具的最廣泛也是最本質的運用,是--遮醜。
男子的臉,和在水中浸泡時間久了成了巨人觀的感覺很相似,那一雙眼珠子,因為臉部肌肉的膨脹擠壓,已經成了兩個小綠點兒了。
“奴仆一族後人,參見主上。”男子對著我,跪伏了下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我不由的愣住了,他叫我主人?
小白則是臉色不善的看了男人一眼,這時自己的主人,這個醜陋的家夥為什麼叫主人為主人呢?
“他們算是我曾經的族人。”這時候,贏勾的聲音在我的腦中響起。
贏勾曾經的族人??
媽的,這裏和這些人果然和贏勾有關係的!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仿佛先前的逃跑,隻是為了讓自己敬愛的主人熱熱身,別一直躺著,得多運動,這樣才能對身體好。
我暫時還沒有輕舉妄動去動他,生怕他也跟之前古墓下麵的仨一樣,幹淨利索地抹脖子。
先小心翼翼地穩住他,再小心翼翼地活捉他,最後再小心翼翼地問出那一族的藏身之處。
剛剛經曆過“融化”的我現在真的很想回到鋪子裏麵躺在老位置曬曬太陽喝杯茶緩緩,重新品味一下生活的美好,當然,如果能把那個沙發換成白骨王座的話,就更巴適了。
小白見自家主人沒動手,她也就站在那兒沒動,不過,小白的頭發已經變成了白色,顯然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男子忽然左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居然哭了出來,
我看著他,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你能想象出擁有一張巨人觀臉的人哭是什麼模樣麼?
像是一個發脹的肉球裏,忽然擠壓出了膿液,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惡心。
“聽聞主上在此,奴特意來此恭候,主上於我族有恩,但我族上下卻皆為賣主求榮之人!
奴不敢忘卻自己的身份,願自請帶路,助主上重回白骨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