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綰這才看見場地多了一行人。
她提著裙擺走過去,裙擺有些長,沫沫在後麵扶了些。
她一出場,不少人眼裏都閃過驚豔。
導演看過來也對她讚不絕口。
其實最初指定人是時綰時,導演還頗有微詞,這下見了真人,一改之前冷冷淡淡的態度。
不過片刻,換好衣服的賀知衍也出來了。
他身著慵懶的格調,發絲淩亂的恰到好處,因為年輕,麵部稍微青澀,卻隱隱有些凜然的氣質。
他走過來看向時綰,伸出手,男人的嗓音低啞:“時綰。”
“賀影帝好。”
賀知衍略略一笑。
戲裏戲外總是要分得開的。
兩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導演便宣布開拍。
江邊的風吹得她有些僵硬,裙擺飛揚著,她和賀知衍背靠在江邊圍欄上,男人的手穿過她的腰際握著欄沿。
時綰微微滯了下,隨後靜下來。
風吹起她的柔順的發絲,肆意飛舞,落在賀知衍的肩上,兩人不是第一次合作,卻仍然有些生疏,導演多次叫他們靠近一點,時綰看了看他,男人眉眼很淡,似乎有些不耐煩。
原來還是個脾氣不好的。
時綰想著。
她穿得單薄,又是個不抗凍的,想快點結束拍攝。
便往前靠了靠,明顯感覺到身前年輕男人軀體一僵,深深看了她一眼。
恰逢是時綰抬頭微笑,他低頭垂眸,兩人對視的鏡頭。
被精準的捕捉下來。
後麵還到了遊輪上去拍,時綰頂著寒顫,下午四點半終於結束了拍攝。
時綰忙不迭去換了衣服,沫沫看她凍的不輕,跑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綰綰姐,你先喝點熱水,待會兒我給你去買點藥,預防感冒。”
“不用那麼麻煩,我沒事。”
車裏不冷,待了片刻時綰就舒服多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窗,時綰降下車窗,冷空氣躥進來,她微微眯起眼。
來人是個陌生的臉龐,時綰不認識,“你好?”
那人笑笑,遞過來一個東西,“時姐你好,我是賀的助理,這是他讓我送過來的,氣寒涼,預防感冒。”
時綰垂眸,看見那兩袋感冒靈顆粒,遲疑了半秒,隨後笑著接過來,“麻煩替我謝謝他,有心了。”
“不客氣,時姐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好,謝謝。”
時綰把車窗升上去,手裏拿著一袋感冒靈晃了晃。
沫沫看著,“要現在喝嗎?我再去弄點熱水過來?”
時綰搖頭,“算了,我沒那麼容易生病。”吹了點風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沫沫見她這般堅持便不再勸言,隻:“那個賀影帝還蠻貼心的,還給你送藥過來。”
時綰不置可否,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時綰覺得賀知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善,至少是個怕麻煩且耐煩心不多的人。
另一邊許助理回到車裏複命,賀知衍眼睛上戴著眼罩,聽見動靜懶洋洋的問:“東西她收了嗎?”
許助理拉過安全帶,“收了。”
他不解,這個祖宗怎麼也會關心起人來了,而且還是個女人,不由得試探性的問道:“你看起來好像有點關心她啊,為什麼?”
賀知衍抖著腿,聞言動作一頓,掀開了眼罩,“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關心她了?”
許助理是清楚他德行的,也不惱,“不關心讓我送什麼藥?我還不信了就吹個風,還真能把人吹感冒不成。”
賀知衍舌尖抵了抵牙齒,沒吭聲,又把眼罩放下來,繼續假寐。
隻是想到前兩家裏有聚會,他那個遠房表哥不知道打哪兒聽他要拍雜誌,走過來跟他閑聊。
這幾江城要降溫,會下雨,讓他到時候多注意一下別感冒了。
還叮囑他,記得在車裏備點感冒藥。
賀知衍跟遠房表哥並不是特別熟悉,因為年齡有點差距,還有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兩人碰麵就少。
不久之前表哥突然找上他,有個戲適合他,並推薦了他。
於是賀知衍試戲了《覆滅》,並且成功了。
兩人才算熟絡起來。
表哥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賀知衍一頭霧水。
後來他表哥還不經意的問了跟誰拍,在哪兒拍,賀知衍沒藏著,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了。
男人點點頭,眉心微微蹙起來,又:“注意別感冒,拍完之後喝點衝劑預防一下。”
賀知衍覺得莫名其妙,漫不經心的應了下來。
拍完雜誌回到了車裏,賀知衍看見那盒感冒靈顆粒,他愣了愣,回想起那跟表哥的談話,隱約覺察到他起拍攝搭檔時,表哥的神色有點異樣。
賀知衍腦瓜子轉得快,立馬就讓許助理把感冒靈送過去。
想想又覺得不妥,便隻拿了兩袋。
見他不話,許助理以為自己戳到他心口上了,猛然抖了個激靈,口吻嚴肅的警告他,“最好別有哪些心思啊,她可是有夫之婦!”
賀知衍坐直了身,把眼罩一摘,皺眉:“她結婚了?”
“你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誰?“賀知衍有點受到驚嚇,時綰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已經結婚的人啊。
這也不奇怪,不去了解自然就不清楚,許助理告訴他,“她已經結婚兩年多了,老公是傅琮凜,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賀知衍點點頭,“嗯,聽過。”
“之前息影,前不久才複出的,你不知道她也正常,反正你別有哪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賀知衍嗤笑一聲,“誰有想法了。”
時綰雖然長得漂亮,但一看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再了,都已經是已婚人士,他何必去染指。
要起這個,賀知衍倒是有點好奇,他表哥是犯哪門子的糊塗。
難不成看上了時綰?
想當男三?
賀知衍嘖嘖嘴,不敢想李嶽竟然還有這等心思。
雜誌拍攝完後,時綰又恢複到了正常的工作時間。
隻是她感覺有些不對勁,總有種自己被監視了的感覺,盡管她的確是在鏡頭下工作。
祝姐昨找到她,眼神複雜的盯著她看了又看,直把時綰看得發毛,“怎麼了祝姐?”
祝姐斟酌著詞,“時綰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時綰不明所以,搖頭:“沒有啊。”
祝姐皺眉,“那為什麼你的黑…不,緋聞那麼多啊。”
祝姐原本想黑料,又覺得不妥於是急急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