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寫得歪歪扭扭,而那個道士又瞧著已經不省人事了,夏恒彥不免有些懷疑,問道:“當真是這個道士寫的?”
“是是。”那廝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腿肚子都已經在打哆嗦了,可還是得強撐著回道:“方才這個道士手就在動奴才也沒在意,可就在奴才剛想把人往旁邊挪一點兒的時候,忽然就瞧見了他手底下的字。”
都是個騙人的道士了,還在這裏想著嚇唬人,夏恒彥這下當真是對這個道士厭惡極了,尤其是他想到方才自己居然還信了這個人,又在自己女兒麵前被打了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腳下沒忍住踹了這道士一腳,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把人扔出去,當心點兒。”
就是扔到別的地方不要被人發現的意思,廝連連點頭,雖是看著這血肉模糊的樣子有些惡心,可還是強忍著把人先搬到了一邊,在妖女兩個字上麵狠狠地踩上了兩腳,嘴裏嘟囔道:“晦氣!”
道士依舊是耷拉著腦袋,嘴裏的破抹布還沒被拿走,任由幾個廝把自己不知道拖到了哪裏,隻是仔細瞧來,他一直緊閉的眼睛,似乎是動了動。
丞相府眼下瞧著是沒了什麼動靜,直到到了夜裏,才從府上的後門處看見幾個人的身影來。
“你們輕點兒,別吵著老爺了。”其中一個廝囑咐道。
“這黑燈瞎火的還得抬著個半死不活的人,真是晦氣。”話的是白的那個廝,他真是覺得手裏抬著的道士晦氣極了,剛把道士搬上平板車就把手狠狠地在褲子上蹭了幾下,還不忘在裝著人的麻袋上啐了一口:“呸!胡八道的東西,害得我也睡不好。”
“少些話吧,趕緊弄完回去睡覺了。”
另一個廝催促了一句,卻不想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別人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來的那人沒提燈籠,晚上雲彩把月亮的光都遮去了,兩個廝隻能瞧著一個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身影微胖,話聲音也有些耳熟,於是一個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誰誰在那?我們是奉了老爺的命令”
“是方嬤嬤啊。”話到一半那人走到了自己麵前,這時兩個廝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方嬤嬤。
“這是怎麼回事?”方嬤嬤看了一眼在馬車上的麻袋,又裝作不經意似的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後門出現:“夫人最近睡不踏實,有一點兒動靜就醒過來,這是聽到了這邊有響動就叫我來看看。”
這後門確實離玲瓏院近一些,再者方嬤嬤都搬出了夫人的名號,兩個廝也沒有疑心,連聲道“方嬤嬤對不住,咱們馬上就好。”
“那平板車上是個人?”
原以為方嬤嬤完就要走了,誰知道瞧了瞧那麻袋又問了起來,兩個廝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其中一個想了一會兒才回道:“咱也不瞞嬤嬤了,是白那個道士,老爺給人丟出去自生自滅就行了。”
“是那個道士啊”方嬤嬤裝作驚訝的樣子又問了句:“老爺是生氣了?這道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