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笙握緊藏在袖子裏的東西,瞧著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來,若不是因著身邊人太多,她幾乎都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撲進外祖父的懷裏去了,這個她在世上最親的親人,最疼她的外祖父,現在還能站在自己麵前,夏洛笙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外祖父,請留步。”夏洛笙小心翼翼地瞧了自己外祖父一眼,發現人雖說還是側著身子似乎是不願意見自己,可還是停住了腳步在等著自己說些什麼。
“老將軍。”賀媽媽也忍不住上前幫著夏洛笙說話:“小小姐有話對您說,您且聽聽吧。”
顧懷安沒有回話,可還是把身子擺正了些,模樣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在強忍住什麼情緒似的,隻是夏洛笙此刻也低著頭在琢磨著自己要說的話,並沒有看到自己外祖父的表情。
“外祖父。”夏洛笙拿出了藏在袖子裏的東西,像獻寶似的捧到了顧懷安麵前,說道:“給......給太後繡壽禮的時候,也給外祖父繡了個荷包,若是外祖父不介意的話便收著吧。”
聽著夏洛笙的話顧懷安心中一動,沒忍住看了夏洛笙手上的荷包一眼,那荷包繡得極為精巧,隻是瞧著上頭繡的花紋,也能知道繡得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可顧懷安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收下,頓了一下才說道:“笙......你有心了。”
夏洛笙知道自己從前做的混賬事,一時間若是叫外祖父原諒自己也是不現實的,隻是方才壽宴上也是叫她知道了外祖父還是心裏裝著自己的便好,於是將荷包往顧懷安手裏一塞,便小跑著跑遠了。
“哎。”顧懷安剛回過神來就看著那道小巧的身影已經跑遠了,想追也追不到了,賀媽媽卻是還沒走,在旁邊站著看著自己。
“老將軍。”賀媽媽笑盈盈地開口:“小小姐繡這枚荷包的心思不比給太後準備壽禮的差,您瞧。”
顧懷安拿著荷包仔細看了看,僅有手掌大的荷包上麵繡了一個人正在舞劍,旁邊還繡著一個坐在地上的小人兒,似乎是在鼓掌,那坐著的小人頭上簪了一支梅花,看上去是個女子,針腳細密,便是那舞劍的劍穗兒都繡了出來。
“胡鬧。”顧懷安握緊了荷包對著賀媽媽說道:“才多大年紀就這樣熬自己的眼睛,這是要把眼睛給繡壞了的,賀媽媽怎麼不攔著她,這荷包我也用不到!”
話說的氣憤,可賀媽媽在將軍府多年自然是知道這個老將軍的脾氣的,越是在乎就越是喜歡說氣話,明明是擔心小小姐的眼睛,而且已經小心地把荷包收起來了,可是還在嘴硬著。
摸透了老將軍的脾氣的賀媽媽道:“是是是,是老奴的錯。”
“可是老奴都勸了多少次了,還把東西給小小姐藏了起來,可小小姐還是背著老奴偷偷繡著。”賀媽媽說到這裏抹了一把眼淚:“說是無論如何都得送您一個。”
“老將軍,小小姐都長這麼大了,老奴瞧著小小姐實則又懂事又乖巧,根本不像是外麵人說的那般,您今天也瞧見了,太後都說小小姐像月柔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