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說孩子不會有事吧,都怪我,要是我小心點就好了。”楊氏有些懊惱地說道,猛地肚子又痛了起來,停了話,認真地吸氣呼氣來。
“沒事,孩子隻是提早幾天出來罷,一定健健康康的。”蒲黃握了握她的手,心裏也是有些緊張的,她現在的精神力,還不敢去探測人體內部,也無從得知楊氏腹中的孩子怎樣?此時她的腦海中,閃現的是她在醫院實習時的場景,而後是末日後孕婦生產血崩的場景,臉色不由有些發白,不敢去想象楊氏可能會發生什麼。
按著蒲黃說的法子,楊氏的情況穩定了許多,手心也不再冒冷汗,按脈搏,脈動也齊了,整個人的狀態良好。
沒多久,許氏就帶著一個產婆進來,那產婆看著五十多的樣子,梳著整齊的發髻,她先去看了看楊氏的情況,這才說道:“時辰還早著呢,讓你兒媳婦吃點東西,等下才有力氣使勁。”
“多謝梅嬸了,您這邊喝茶。”許氏帶著產婆出去,又忙著去準備吃的,以及等下生產要用的各種東西。
蒲黃一直陪著楊氏直到孩子出生,前後七八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最後確定母子平安後,她一直吊著的心才放下來,誰叫這接生婆不是大夫,不懂得各種急救法呢。
回去的時候,蒲黃意外洪浩安竟然還沒睡,疲倦地揉了揉頭,“生了個男娃,母子均安。”
“你臉色很不好,無事吧?”油燈光閃爍不定,有些昏黃,哪裏看得清蒲黃的臉,他隻是從她的聲音判斷罷了。
“沒,”蒲黃虛弱地笑了下,“累了,睡罷。”
這晚,蒲黃難得地睡了,並不安穩,所做之夢滿是血腥,滿頭大汗醒來,天已是大亮,卯時剛過的樣子。打開門,就見到洪家二爺正將拉著羊棚中的兩隻羊往山上走,今日真是奇了,她起晚了,吳氏竟然沒喊著叫她起來幹活,轉性了這是?
挑水,燒水做飯,蒲黃的動作很快,打算上山打兩隻野雞兔子,再幾條魚回來給楊氏做月子,許氏的家境也不是特好,雞蛋和雞估計都不夠。
吃飯的時候,洪浩安說道:“娘子,二弟妹那事了結了,爹以要農忙不分家,讓娘給了二弟妹三兩多銀子。”
蒲黃一聽,不由睜大了雙眼,“娘真給了?”三兩多啊,可不是一兩百文,那吳氏還不心痛死。當時他們分食,那二百文她也隻見了個影子而已,嗬,她是很樂於見吳氏吃癟的。
洪浩安點點頭,“二弟妹的娘和兄弟盯著呢,聽說她兄弟要入衙門做事。”
“難怪。”蒲黃就說嘛,這陳氏娘敢這般找上門來,與吳氏撕開臉,原來是有兒子作靠山,在衙門裏做事,怎麼都有不小的地位,對這小村民足夠了。
洪浩安沒說的是,吳氏又找他要銀子了,不過這事沒必要讓蒲黃知道,平日她已這般勞累了。
吃過早飯,抄起柴刀麻繩,蒲黃就往山上走,一路上,她不時見到有婦人提著籃子上許氏家,看來是都知道楊氏生了。關於自己的流言還是有不少,那些人見到蒲黃都會稍稍避遠點,就怕沾了晦氣。
不用撐著笑臉與人打招呼,蒲黃樂得這樣,一直繃著一張臉,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就是有那不怕的,也卻步了。
蒲黃發現,在那條小峽穀附近,野雞野兔不少,在往去小山穀的路上,她見到了山羊的排泄物,以及其他動物的痕跡,都是在石頭山附近不會出現的,心裏默默地記下來,以後這些可都是能換成銀子的。
照例在小山穀入口處探查,沒有察覺到諸如蛇類的動物,她這才進去,先將那堆漚肥給翻了翻,而後用柴刀翻地。每當這實話,蒲黃就無比希望自己的精神力升級,可以擬物,擬一把犁出來,更方便實用。
算著時間差不多,蒲黃這才去抓魚,連帶著之前抓的兔子野雞,合著有七八斤重左右,夠楊氏吃段時間了,天氣漸熱,東西不耐放。
這幾日沒下雨,蒲黃沒再找著蘑菇,木耳倒是發現了不少,但形狀都不大好,經過那片鬆樹林的時候,她突然心血來潮繞了個彎,竟發現了不少的黃花菜,雖未到開花時節,但心裏很是驚喜,愈發覺得這大山處處有寶物,隻要勤勞膽子大,壓根不用怕餓死。
回到家中,才將擔子放下,蒲黃就聽得屋中傳來桌椅倒地的聲音,心裏覺得奇怪,精神力立馬一探,胸中那把無名火就熊熊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