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都愛將期望賦予名字之中,譬如成良二字,成功且保持良善之心,既望子成龍,又暗含告誡,許成良做到了前者,但沒做到後者,一輩子快走到頭了,他才幡然醒悟,想要彌補。

他看著許念,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喜悅,可很好地克製住了,不至於表現得太明顯。許母站在他身後,亦看著許念兩個,張了張嘴,似乎要招呼一聲,不過最終還是沒話,隻朝顧容友好地點點頭,至於另外幾個老的的,都杵在原地不動,秦可欣用餘光偷瞥顧容,然後看了看許念。

許念誰都沒搭理,像是看不到眾人一樣,直接轉到另一條鵝卵石道上,帶著顧容離開,一刻都不想跟這些人多呆。

當初許母許爸離婚時鬧得那麼難看,好似會老死不相往來了一般,不成想現今竟如此和平地聚到了一塊兒,連秦可欣他們也在,真教人難以理解。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哪怕自己不在乎誰誰誰會怎麼樣,這實在太膈應人了。

帶著老公兒女見前夫,或是見前妻的現任和孩子,連尋常人無法理解,更別許念。

許成良見她們就這麼走了,麵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許母亦直直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旁邊的秦賜登時拉下臉,看樣子對她的舉動很有意見。

至於秦成義,則一直都任何反應,不表現出丁點兒多餘的情緒,由於長期病痛纏身,他麵容憔悴,十分顯老,膚色亦很白,都快趕上許成良了,他對許成良的態度不鹹不淡,更像是在麵對生意上的合作對象,看起來全然不在意眼前的尷尬局麵。

上了車,徑直開車回家。

顧容始終不多問,雖然剛剛隻簡單與許成良打了個照麵,但她立馬就猜到這人與許念的關係,關於許家的事,她早就從沈晚口裏聽過一些,大概知道怎麼回事,故而不會多嘴亂話。

進入新區後,兩人去超市選購了些日用品,以及到寵物店買狗糧和罐頭。再次回到車上時,顧容問:“明有什麼安排沒?”

許念正在車後座整理買的東西,下意識就回道:“沒,怎麼了?”

前麵正好紅燈,顧容停下車等待,回頭望了這二傻愣一下,:“我在新區紅雲街的西餐廳預訂了兩個位子,明下午我來接你,晚上一起過去。”

突然要去吃浪漫的西餐,許念腦子裏霎時間一白,有什麼一閃而過,愣了愣,反應過來明七夕節。

紅雲街那片兒物美價廉,是這兩年G市比較受年輕人歡迎的一條美食購物商業街,離顧家不遠,大概十分鍾車程,以前沈晚常約許念去那兒逛,去紅雲街的一般是一些年輕情侶或者學生,像顧容她們就不怎麼去,要去都去更為繁華的中心街或者新區東方廣場。

她抿抿唇,想笑,心裏又莫名有點急,這麼重要的日子,她竟然差點忘了,反倒讓顧容提醒,馬上就快到七點,離七夕節還有五個時,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準備,連朵花都沒買。

“不用買什麼。”顧容看穿她的想法,道。

許念嗯了一聲,還是記掛著這事兒,回了家,主動做飯,並悄悄在網上訂了花,讓明早送過來。

晚上睡覺前,沈晚發消息讓明一起組個單身聯盟,約單身的夥伴們一起吃飯,然而許念並不單身,借口要學習婉拒。

這晚上半夜某人無比安分,被子一蓋老實睡覺。

顧容一開始還奇怪她以前精力旺盛得很,最近幾都沒弄過,以為是心情不好,睡前特地低聲寬慰:“別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那兩個長輩確實讓人糟心,作為女朋友,顧容肯定對這兩位不滿,更談不上喜歡,但她不會在許念麵前明這些事,能不提就不提,當做沒發生過。可她還是有點擔心許念,她都不一定能處理好這些糟心事,何況是才二十歲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