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皺了皺眉,眉眼間閃過憂慮的神色,許念便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但出於**沒好多問,她想到了七夕那顧母獨自坐在西餐廳裏等人,卻一直沒等到,興許與這個有關,興許顧家真出了什麼事。
不過她都識趣不問。
時間一晃到八月底,炎熱的氣終於有轉涼的趨勢,偶爾有一兩會是二十七八度的陰,在這短短的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八斤又長大不少,中大型犬有一段成長期,在這個過程中體型會漸漸發生變化,等到過年的時候家夥兒的體型應該就完全定下來了。
九月中旬,顧容就要走了,之後許念沒有那麼多精力照顧八斤,於是這段時間沈晚常常過來,不時將家夥兒到回沈家住兩,以此讓它熟悉熟悉環境。八斤很乖,即便換了環境也不吵不鬧,好似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家夥兒愈發黏乎許念,常常是許念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有一回許念騎單車去新區上班,它愣是悄悄跟了一路,之後一被顧容放出家門就往新區跑,要去找許念,它對每個人都很暖,可獨獨對許念不一般,動物的感情人不了解,許念更是不明白自己啥都沒做,這崽子怎麼就鐵了心地認定自己了。
周六依然陰,顧容有事要找嚴旭,開車送許念和八斤到新區沈家,再由許念送八斤進去。
沈家三口就沈晚在,這妮子今兒心情似乎不太好,耷拉著臉,許念出於關心問了兩句。
一問,問出了顧家的事,順帶清楚了七夕那的事。
顧老爺子老了身體不中用,自覺隨時可能會出事,於是七月底便立好遺囑,遺囑內容呢,大概就是財產分割這些。顧家家底厚實,消息一出,七大姑八大姨二舅姥爺們,連帶著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私底下蠢蠢欲動,都想分一口湯喝。遺囑內容雖然還沒公布,但是大家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家族企業肯定是留給顧家幾個頂梁柱,譬如顧家大哥,沈媽媽,至於其他表的堂的親戚,多多少少能分到點錢,另外就是顧容和顧母。
顧容會分到什麼,大家猜不出來,顧容本人也不在乎,反正不管這些。顧母呢,必定會分到巨額財產,顧老爺子年輕時不安分,如今老了,不安分的心思也沒了,兩夫妻的感情其實不深,一起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不過是一場商業聯姻罷了,如同許多夫妻,都是相親看對眼了,就這樣一塊兒過日子。
老一輩不興過七夕,顧母前一原本約了一個老姐妹要出去吃飯,結果當老姐妹爽約,這事本來很平常,可被某些有心人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顧母七夕約顧老爺子吃飯,結果被冷落,再經大眾一傳,就變成了要婚變,可真是夠亂,顧母沒去之前哪知道那是情侶西餐廳,七夕,她壓根就不過。
沈晚告訴許念:“那邊家裏經常就外婆一個人在,我們都不在,她沒事隻能找老姐妹們出去逛逛,大家都忙,沒時間,我媽讓我沒事多去那邊坐坐。”
乍一細算,顧母已經快七十了,在寬北巷,這個年紀的人日常就是喝喝茶打打牌,怎麼舒服怎麼來,許念愣了愣,隨即想到顧容。
顧家的情況與她的定然不同,關係再冷淡,都不會像她和許成良、許母那樣。
第二來接八斤,許念又在沈家遇見了顧母,彼時沈家仍舊沒其他人,顧母正蹲在地上逗八斤,一會兒梳毛,一會兒喂食,看起來還挺喜歡家夥兒的,八斤親昵地蹭她,眼巴巴望著零食,饞得很。
許念在外麵繞了一圈再過去,正好顧母已經喂完八斤進了屋。
私下裏,沈晚偷偷問:“我外婆這兩老來我家,你,她是不是沒人陪太獨孤了?”
許念哪裏知道顧母心裏怎麼想的。
後兩裏,她每次來都能遇見顧母,期間還在沈家吃過兩次飯,且每次沈晚都打電話叫顧容來。顧母態度不冷不熱,看不出情緒,許念挨著顧容坐,心裏總毛紮紮的,她可不傻,知道顧母肯定清楚得很,隻是不明而已。
顧容倒無所謂,吃飯期間不時給她夾兩筷子菜,偶爾沈晚那妮子湊熱鬧,把碗支過來:“姨,幫我夾顆獅子頭,我夠不著。”
沈爸爸沈媽媽自然看不貓膩,還覺得這樣挺好,顧容那冷淡的性子就應該改改。
“晚晚許在這邊兼職,”沈爸爸忽然道,“在阿九店裏,是吧?”
沈晚一愣,忙朝自家老爸使眼色,許念頓了頓,她可聽清楚了,顧容的店……
沈媽媽接話:“兼職辛苦,要是趕不上時間,可以來這兒,家裏房間多,晚上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他們不知道許念的具體工作時間,以為像沈晚一樣,有時候會很晚才回家。許念暫時先不管店鋪的事,回道:“嗯好,謝謝……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