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圓形的。

剛開始顧容還有點不確定,用拇指摩挲了下,還真是,愣了愣,偏頭看向某人。

許念忽然蒙住了她的眼睛,在那紅唇上啄了口,顧容隻感覺旁邊一沉,接著被對方攬入懷中,兩人都赤腳坐在沙發上,許念拿開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手背。

“店員這是今年流行的新款,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道,低頭用心調整指環的位置,指環款式素淨,中間鑲嵌有碎鑽,情侶款,看起來不惹眼。

顧容怔神片刻,情緒頗複雜,可未表現出來,她看了下手指上的指環,又望了下許念的手,抬手摸了摸這人的耳垂,嗯聲:“還行,可以。”

就四個字,但足以讓許念高興,證明沒買錯。

這二傻愣會錯了意,自個兒還挺開心的,絲毫沒察覺到顧容的情緒變化,送個禮物整得這麼迂回,最後隻是一個情侶指環,真的呆。

傻狗八斤像她,見主人高興,自己亦高興得搖尾巴,撒嬌唔了兩聲,跑過來湊熱鬧,硬要往顧容懷裏鑽。它一點的時候許念還能一把就將這崽子提開,如今大了,提不動,傻狗勁兒大,體型幾乎跟成年金毛沒什麼區別,渾身的毛厚實得能當雞毛撣子。

有幾次許念出門遛八斤,遛著遛著就變成了八斤遛她,這麼高的個兒,卻拽不贏一條金毛。

夜裏睡覺,許念被好一頓伺候,顧容像憋了一股勁兒,怎麼都不肯饒過她,許念生平第一回體驗到了那啥啥的感覺,難受,渴求,又吃不到,總之具體不出來,就像渴極了,麵前放著一杯水,你卻喝不到它,好幾回快要夠著了,但隻能潤潤唇,壓根不解渴。

放縱的後果就是第二起不來床,上課直接遲到。

機械專業女生少,缺勤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好在老師網開一麵,叮囑下回早點來。

沈晚給她占了座,不心瞧見這人衣服領口下的證據,頓時了然,心裏嘖嘖,略帶嫌棄地看著某人。

許念佯裝不知,拿出書聽課,可耳尖緋紅,她掩飾地扯了扯衣領,一本正經地看著黑板方向。

學校的日子就是這樣,上課下課,學習吃飯,讀書既輕鬆又不輕鬆,後半期裏,機械學院先是實習,再是做課程設計,之後期末考、答辯,時間安排十分緊湊,許念簡直忙得像個陀螺,除去這些,她還得忙實驗項目、比賽等等,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人直接瘦了七八斤。

她本來就瘦,如此更是瘦削得嚇人,期間沈媽媽來寬北巷看她們,見她瘦成這個樣子,私底下還了顧容兩句,讓好好照顧,多注意休息。

有些太直白的話沈媽媽沒好意思講,盡量委婉點提醒。

罪名來得突然,顧容沒辯解,隻是從那以後更加照顧許念,不過用處不大。

畢竟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顧容知道這麼忙是沒辦法的事,熬過這一陣就好了,她能做的就是盡量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工作,回來多陪陪許念。其實顧容挺忙的,工作室越做越大,需要做的亦越來越多,何況她不止工作室一個投資點,她抗壓能力強,尚且能調節過來。

當大三真正結束,許念整個人終於輕鬆了不少,張教授給她放假,讓回家休息一陣。

許念回到家的前兩都是睡覺度過的,高度忙累過後,一旦放鬆下來,人會感到非常疲憊,顧容仍舊忙,常常早上出去黑才回來,家裏隻有八斤陪著。

大房間裏空調嗚嗚運行,一人一狗睡到荒地老,起先八斤還規矩趴在地上的狗窩裏,後麵膽兒肥了就往床上爬,非得和許念擠一塊兒,許念真想一腳把這得寸進尺的傻狗踹下去,可生生忍住,若是踹了,某狗會跟顧容告狀。

昨許念忘了給它準備食物,這崽子不聲不響的,等顧容一回來就開始各種打滾兒裝可憐,搞得像許念故意虐待它一般,它就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跟定了許念,許念在哪兒跟到哪兒。

養狗就像養孩兒,利弊都有。

因為之前太忙,兩人一直處於禁欲狀態,晚上許念想做,可顧容先睡了,應該是真的累得很,腦袋一挨枕頭就睡死過去。許念白想了那麼多點子,愣是一個都沒用上,別用,連摸都沒摸到,她沒敢把人弄醒,輕手輕腳關門關燈,跟著躺下睡覺。

睡得早醒得早,還沒亮兩人就醒了,其實許念更先醒兩分鍾,隻不過躺著沒動,發現旁邊的人醒了,她厚臉皮湊過去,親了下臉,問:“今什麼時候過去?”

顧容睡眼惺忪,剛睡醒聲音有點沙啞:“九點鍾,昨的工作還沒處理完……”

許念試探了下,顧容沒阻止,她還貼心地問:“累不累?”

顧容斜眼睨她,懶得拆穿這人的心思。

“這都好久了,”許念誘導,蠢蠢欲動,“你不想麼?”

話得可真不害臊,以前還會麵紅耳赤,如今完全沒個正形,顧容偏偏頭,不想理會她,不過卻沒推開,意思呢很明顯,許念都懂。

一會兒,往被子裏滑。

……

她倒是體貼,反正最後顧容挺滿意的。

工作室規模擴大,事務繁雜,每每是從早忙到晚,且在不斷挖人招人,工作室暫時招新手,這種時候沒有那麼多精力培養新鮮血液,有這個成本不如提價招個更有能力的。

許念閑暇之餘會帶著八斤去工作室那邊轉轉,送飯,噓寒問暖。工作室的所有人都熟識她,久而久之,就有員工打趣,帶頭叫她“老板”,經常偷偷拿她調侃,許念脾氣好,不僅不會什麼,反而和大家打成一片。

一次兩次打鬧還行,多幾次,辦公室裏的顧容臉色就不大好看了,有一次正巧撞見許念牽著八斤和一年齡較的女員工有有笑,而且那女員工還摸了八斤的腦袋,她立時冷臉,周遭的溫度直降,其他人不明原因,皆都跟鵪鶉似的不敢吭聲。

許二傻愣和八斤傻狗一點不自覺,腆著臉皮貼上去賣乖,結果直接被冷麵相對,許二傻愣一頭霧水,主動撞槍口上問:“怎麼了,誰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