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被穆栩說動,轉頭便邀請林衝,“賢弟不如與我等同去,省得遭了奸人所害!”
林衝苦笑著拒絕,“我沒有二位賢兄的英雄氣概,隻想安穩度過餘生,還是去老實服刑, 等待朝廷赦免吧。”
穆栩知道林衝此時尚對趙宋報有期望,無論如何都不會隨他們去落草,因此見魯智深還要再勸,便出言阻止,“人各有誌,兄長何必為難林兄呢?”
魯智深見此情形, 隻得作罷, 但他義氣非常, 怕林衝路上再遭遇不測,便提議道,“灑家不放心林兄弟,想陪他去滄州走上一遭,穆兄弟可要一同前去?”
穆栩搖頭道,“我還得回趟東京城,咱們二人與張三他們有些來往,這事並不難查,若就這麼一走了之,必會連累他們丟了性命,所以我想將他們帶去梁山泊。”
魯智深聽了穆栩這話,又是感動又是慚愧,“兄弟想得周到,為兄受教了。那咱們就在梁山再會, 如何?”
“這是自然, 如果兄長先一步到了, 不如先將那地取了, 等小弟帶人到了,也有個安身之處!”穆栩心下另有打算,隻能忽悠魯智深先一步占了梁山,免得讓他人捷足先登。
聽到穆栩這話,魯智深一揮禪杖,笑道,“兄弟放心,灑家知道怎麼做,想來那地方就算有人,也不過三兩個毛賊,若他們識相則罷,如若不然,就怪不得灑家杖下無情了。”
穆栩對魯智深自然一百個放心,當下兩人便說好接頭方式,就要作別,穆栩見直到此時,林衝都不提自家娘子,便忍不住問道,“林兄可有事交代小弟去辦?”
林衝身子一震, 麵現羞愧道,“賢兄若是見到拙荊,替我轉達一句, 讓她再找個人嫁了吧!”
別的事還好說,但穆栩對林衝拋棄妻子的行為,是一點都瞧不上眼,見他到了這時,依舊執迷不悟,當即斥責道,“林兄此言大謬!小弟雖與嫂夫人隻見過兩麵,但以我看來,嫂夫人是個烈性女子,若是就此袖手旁觀,嫂夫人受那高衙內所迫,必然會以死相抗!難道這就是林兄想看到的嗎?”
“這…”林衝受了穆栩這一番點撥,再聯想到自家夫人素日的為人,終於意識到,他恐怕辦了件蠢事,不禁大為後悔,連忙向穆栩跪下拜道,“林衝豬油蒙了心,愧對嶽父之恩,愧對夫人之義,請賢兄替我照顧夫人周全。”
穆栩坦然受了林衝的大禮,然後才扶起他,說道,“隻要有我在,定不讓嫂夫人傷到一根頭發絲。”說完,他朝一旁若有所思的魯智深,抱了下拳,轉身大踏步朝東京城而去。
回到東京城後,穆栩先去找來張三李四一夥,開門見山道,“因我和魯大師救了林教頭一命,必定會招至高俅那廝的報複,弟兄們與我們頗有往來,怕是會受到牽連。為今之計,有兩條路給大家選,一是你等隨我去山東落草,二是我與你等一些銀子,你們逃往他處。如何選,全憑大家自願!”
張三等人之前就對穆栩和魯智深佩服不已,今日又見他到了這般時候,都還記掛著他們,冒著風險回來報信,皆是感動不已,都道願追隨穆栩離開。
穆栩笑道,“好,既然大夥願去一處,那自是再好不過。你等且去取了家眷,在城外安仁村等我,我去接了林教頭夫人,自會與你等彙合。”
張三聞言便道,“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如留下給公子做個幫手。”聽了他這話,還有六人也出聲附和。
穆栩見狀也不推辭,吩咐李四帶著其他人先行一步,隨後又給了張三一些銀子,讓他去找幾輛馬車來,明日一早候在菜園門口。
將張三一夥打發走,穆栩一直等到天黑,才趁著月色來到林衝嶽家附近,四處查看了一番,果然發現房舍前後門,皆有盯梢之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沒有去動這些人,而是選擇翻牆進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