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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數十名穿著黑色正裝的****分子湧入憲章局大樓一層大廳,迅速占據各個要害位置。
大廳裏的憲章局官員們震驚起身,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人惱怒地大聲訓斥著對方,有女官員尖叫一聲憤怒地拍打著桌子,他們雖然惘然無措,但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自為憲章局服務一生開始,他們便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穿著黑色風衣的林半山,在韓楚與張小花的拱衛下緩慢走進了憲章局大廳,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緩緩自所有憲章局官員臉上掃過,仿佛是一個回來巡視自己領地的君王。
大廳裏的黑幫分子們麵無表情,極為冷漠,隻有眼眸深處的那抹好奇震驚流露了些真實情緒,就連平時無法無平慣了,連聯邦政府都不放在眼裏的張小花和韓楚表情都有些緊張複雜。
這裏是高高在彩雲之上用光輝引領人類社會的憲章局!
人類曆史上有幾個黑幫分子能夠進入憲章局?
在這種緊張惘然的時刻,發生了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右前方有名****分子來自百慕大,是墨村幫以冷厲著稱的頭目,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被憲章局大廳的緊張急氣氛所感染,還是因為人生裏居然有機會如此近距離接觸神聖肅穆憲章光輝而感到驕傲震撼,握著手中的黑星手槍,朝前麵一名官員顫聲吼道:
“你們這兒誰主事!喊他出來談數!”
話音落下,大廳內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所有憲章局官員包括那些****同伴都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此人,甚至連林半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真是最出色的編劇都無法想像出來的畫麵,一群來自社會最底層的****分子,仿佛如同平時那樣,拿著砍刀和火銃與另一幫派爭奪地盤般,便占據了聯邦最神聖不可侵犯的憲章局。
這就像是乞丐成功地玩弄到了在雲端的公主,癩蛤蟆跳出井口一蹦九千米惡狠狠貪婪啃了白天鵝一口,實在是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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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局裏所有人都認為,你應該留下來接手,你嫌棄這幢大樓充滿了機械味道和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所以無論我們怎麼說,你都不肯留下來,那現在你帶著這些社會渣滓回來又算是怎麼回事?當****皇帝已經無法滿足你,所以你想當憲章皇帝?”
大廳上方傳來一道尖刻而憤怒的聲音,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憲章局局長崔聚冬緩緩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欄邊。
崔聚冬望著下方大廳四周的那些黑幫分子,已經有些花白的眉毛厭惡地皺了起來,然後他的目光緩緩自數百名憲章局官員身上掃過,尤其是那幾名表情平靜冷漠的高級官員,寒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尤其是你們幾名高級部門主管,始終認為他才是憲章局最適合的局長人選,所以你們甚至不惜違反憲章條例,開放權限讓這群渣滓衝進憲章局大樓!”
崔聚冬局長憤怒地咆哮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道這群卑賤的黑幫分子把神聖憲章局變成****一樣的黑幫堂口,你們會覺得臉上有光彩!”
林半山表情冷漠仰頜,望著欄邊那名比當年老了很多的故人,說道:““憲章局之所以神聖,是因為它的獨立自主,所以可以超然,而你當局長這些年來,憲章局究竟違背了多少條例?”
“難道你不知道憲章局不得幹涉聯邦內部事務?你難道忘了憲章局培訓手冊裏第一章就說到公民隱私條例必須得到最徹底的執行?難道你不知道憲章電腦絕對禁止進行犯罪預終止?”
“追蹤定位反對派,長期監控嫌疑對象,這是聯邦調查局做的事情,而不是憲章局該做的事情,既然你已經把憲章局變成聯邦政府和軍方的一條狗,那你還有什麼資格說尊敬他的神聖?”
林半山攤開雙手,麵無表情說道:“我帶著數十名社會最底層的黑幫分子,就能完成帝國大部隊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就能完成史上最不可思議的一次入侵,很荒謬嗎?”
“在我看來總比一個無視憲章條例的人當憲章局局長更荒謬。”
“那又如何?”崔聚冬身體微微顫抖,望著遠處的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要忘記我依然是憲章局局長,我依然擁有足夠高的權限,我隻需要一道指令,你們全部都必須死。”
憲章局五重安全網絡,林半山就算已經控製住大廳,也隻等於站在冰山不起眼的一處角上,距離控製這個機構還有很遠。
林半山望向角落裏那名中年官員,用眼神表示詢問,那位他當年在憲章局的同期學員輕微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前方某位官員,又看了一眼地板,示意最關鍵的幾個人還是沒有控製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刹車聲,緊接著大門再次被人推開,那名先前還表現的無比憤怒惱火的女性憲章局官員,看著走進門來的那位白發蒼蒼瘦削老人,震驚地喊道:“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