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孤韻走到唐銀身後,雙手交疊於腹前,不發一言,穿著鬥篷的人影在唐銀對麵落座。
燭光映照中,人影被鬥篷的陰影遮蔽了大半的臉龐,看不清容貌,隻能看到下巴上那一撮灰白色的胡須。
唐銀的目光終於從燭火上挪開,看向了對麵之人:“想要見你一麵真的不容易啊。”
“我們倆的身份特殊,平時有無數的目光看著我們,自然要心。”人影開口了,聲音有些蒼老,但卻能聽得出是個男聲。
“不過……”人影抬手捋了一下胡子:“沒想到你的身份還真是精彩啊,我到底是應該叫你‘機之主’?還是‘昊藍掌控者’呢,閣下?”
“沒辦法,當時的動靜實在太大,我隻能拋出另一樣東西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唐銀從係統包裹裏取出盛放茶葉的竹筒交給孤韻,示意她去泡茶。
“可是你這次拋出的東西卻太過巨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甚至連武魂總殿那邊都把目光投過來了,我不得不花大量的功夫來掩蓋某些事情。”人影的語氣有些氣憤,一旦被總殿發現他的事情,那他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這話,唐銀露出了一抹笑容,滿是惡劣:“怕什麼,閣下,我們的事隻有你知我知,難道你還怕我出賣你嗎?我可舍不得,要在武魂殿再找一個你這樣等級的合作者,你可知我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嗎?”
“你……!”人影雙拳緊握,憤怒的看著唐銀,如果不是他稍微貪婪了一些,又怎麼會中了眼前這個魔鬼的陷阱,成了對方安插在武魂殿內的眼線,成為了任由對方拿捏的傀儡。
“閣下,別激動,畢竟我們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利。”唐銀從走過來的孤韻手中接過茶杯,將其中一杯推到對方麵前。
看著麵前的茶杯,人影呼出一口氣,然後捧起茶杯輕輕泯著茶水。
唐銀也嘬一口,接著放下茶杯:“武魂殿最近的動向如何?”
聽到唐銀的話,人影將茶杯放回桌上,沒好氣的道:“還能如何,托閣下的福,總殿前兩發來信函,詢問之前的帝都大戰的具體情況,我稍微篡改了一些信息,告訴總殿事情起因是‘機之主’遇險,引發數名封號鬥羅混戰,因此到時候我需要你‘機’的人配合一下宣傳點假情報。”
“嗯。”唐銀示意孤韻記下,然後繼續詢問道:“除了這個,別的呢?”
“別的?”人影想了想開口道:“除了這個,總殿在星羅那邊又拉攏到了幾名將軍和貴族,都是擁有實權或者封地的。”
“哦,是嗎,看來你們計劃執行的挺順利的啊。”唐銀伸手入懷,掏出一張帶著淡淡幽香的卡片,放在桌上推到了對方的麵前:“將這幾人的名單給我。”
人影瞪大了雙眼看著桌子上的卡片,那上麵的一千萬的數字是那麼的刺眼。
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卡片,但是伸到一半又如觸電般的縮手,唐銀看到對方的臉上滿是掙紮。
再次取出一張同樣是一千萬的卡片,直接推到對方的麵前:“名單,可以嗎?”
看到兩張卡片,人影恍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從唐銀手下搶過兩張卡片,發出了一聲近似尖叫的低吼:“你這個魔鬼!誘惑人心的魔鬼!”
“謝謝誇獎。”唐銀從孤韻手中拿過紙筆,然後推到了對方的麵前。
顫抖著寫下了幾個人名,人影抓著兩張卡片起身踉踉蹌蹌的推開了門,由孤韻送走了。
半個時後,孤韻回來了,此時的唐銀拿著紙張正看著上麵的名單。
看著唐銀孤韻搖了搖頭:“沒想到這樣的人也會背叛,被金錢所誘惑……”
聞言,唐銀笑了:“忠誠?那隻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不管正麵再如何的光明,背麵,總會有陰影的存在。”
仔細的看著名單上的名字,將之牢牢的記在腦海中,接著火焰在掌心升騰,將紙張焚為灰燼。
接著,門窗緊閉的房間內卻突然憑空出現了一股微風,卷過唐銀手中的灰燼,將其盡數攪碎,然後直接撞開關閉的窗戶,將灰燼灑向窗外的草坪,徹底毀屍滅跡。
“姐,殺戮之都的人什麼時候能夠到達?”唐銀看著自己的手掌,焚化紙張之後火焰並沒有熄滅,而是化為了一柄巧的火焰飛刀,在唐銀的指縫間翻轉流回。
“根據傳來的消息,他們預定於今出發,估計五到七之後就可以到達。”孤韻思緒一轉,就在腦海中找到了相對應的情報。
“五到七嗎?”唐銀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姐,明讓‘機’的人給我傳一條消息出去,就半個月後我將離開鬥帝國,前往大陸各地巡視各個‘機’機構的運行情況。”
“三之內,我要這條消息人盡皆知,明白嗎?!”
“明白!”孤韻點頭,對於“機”的那些人傳遞一條消息十分簡單,不用三,最多兩就保證人盡皆知。
不過
“弟,有什麼急事嗎?需要這麼快就準備離開鬥帝國嗎?”孤韻有些擔心,弟的身體明顯還沒好,這幾依舊時不時的咳血,用得著這麼拚命嗎?
“急事?沒有啊,隻不過想要借這個機會逼迫下某些人而已。”唐銀搖了搖頭,他隻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某些人知道該速度來找自己談判了,要不然等自己離開了就沒有機會了。
自從三前和自己商談了一次之後,寧風致和千仞雪再也沒有過來,恍若忘了自己一般。
或許對方是想用這樣的態度向自己表明他們現在的狀態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惡劣,他們並不著急,以此來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獲得些許主動,增加自己的籌碼。
對於他們的打算唐銀怎麼會不明白,所以唐銀現在就是準備告訴對方,既然你們不急,那麼先容我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等個一兩年再回來和你們談判。
以如今大陸的麵積,唐銀要真想巡視一下各地“機”分布的情況,沒個一兩年還真的回不來。
所以唐銀的消息就是告訴寧風致他們,要麼現在就談,要麼,就別談了,你們去尋找其他的合作夥伴吧。
當然,這不是唐銀離開的消息是假的,他確實準備要離開,去見一下自己在星羅帝國的合作夥伴。
——星羅帝國當今的陛下,戴沐白的父親。
而且,“紫荊花大公爵”也失蹤的太久了,某些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他該出來顯示一下存在感了。
剛才的名單之中就有一人是他派係的人,或者是他的屬下,如果他還在星羅帝國,此人怎麼會敢背叛?!
現在,殺雞儆猴的時候到了,該告訴那群家夥,他們的恐懼回來了!
“姐,走吧,該回去休息了。”唐銀起身準備去睡覺,寧風致和千仞雪妹子要來最早也要過一,趁著還有時間,他準備白帶著唐三幾個家夥好好出去玩玩,放鬆一下。
白,就在唐銀帶著孤韻和幾個家夥沒心沒肺在鬥城亂竄的時候,我們的千仞雪妹子得知了此消息。
“老師!”得知消息的千仞雪妹子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寧風致,將手中的情報遞給了他。
接過情報看了兩眼,寧風致放下手中的紙張,起身背著手來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老師?”千仞雪看著寧風致,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雖然她知道接下來肯定要繼續談判,但是為了給寧風致好掌控一點的感覺,她不得不裝的傻一些。
“他這是在告訴我們,要麼立馬談、要麼就別談,以此來逼迫我們送上更多的籌碼。”寧風致回到桌前,再次拿起情報看了兩眼,深深的歎了口氣:“好一個釜底抽薪。”
“原本我還想拖延一段時間,以此來告訴對方我們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壞,從而在談判中掌握些許的主動權,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掀桌,將我們逼入了絕境之中,果然不愧是‘機之主’!”
將紙張揉成一團扔掉,寧風致看向了千仞雪:“清河,準備一下吧,明我們再次去拜訪這位‘機之主’。”
“是,老師,清河明白。”千仞雪點頭應是,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她預想的一樣。
而此時,唐銀依舊沒心沒肺的帶著唐三幾人逛街,絲毫沒有在意身後最起碼多了一倍的探子。
六後,唐銀帶著弗蘭德等學院所有老師和唐三幾個家夥們在學院門口等候著殺戮之都的增援。
原本是不用唐銀等他們的,畢竟唐銀是他們最頂頭的老板,哪有老板等下屬的道理。
但是在昨送來的信件裏太爺爺唐晨告訴唐銀,這裏來的人選裏他給唐銀準備了一份驚喜,一份大大的驚喜。
害怕不靠譜太爺爺整出什麼幺蛾子的唐銀隻能在門口等著,畢竟太爺爺雖然被治好了,但是可能大腦被神力傷害過,“腦殘”的毛病依舊時不時的出現,他是真的不放心。
至於弗蘭德會帶人在這是因為唐銀告訴他自己給學院叫來了幾名外聘教師,專門負責訓練唐三他們幾人的外聘老師。
在詢問了一下他們等級之後,弗蘭德直接叫來了學院所有的老師陪他一起等,連已經算是半退休的柳二龍都被叫來了,因為對方完全值這個價。
這次唐銀叫來的人當中包括三名封號鬥羅和六名魂鬥羅還有幾名魂聖。
“惡鬼隊”七人中已經有三人進階魂鬥羅境界,剩下的四人也都在七十八級到七十九級,相信很快也都能進階,到時候“惡鬼隊”將成為一支全魂鬥羅級別的隊。
畢竟他們的進階可是花費了唐銀大量的資源,唐銀對他們有信心。
在等待的途中,一顆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火焰珠子在唐銀指縫間環繞,這是唐銀在對自己鳳凰火焰的控製力進行鍛練。
如果是這次殺意反噬之前唐銀肯定做不到這樣精細的控製,以前唐銀對鳳凰火焰的運用方法都是大力出奇跡,可是在反噬醒來之後,唐銀卻驚訝的發現自己腦海中多了不少對火焰控製的心得,對火焰的運用也越大的得心應手起來。
除了鳳凰火焰,唐銀還驚喜的發現自己能感受到另外幾枚魂環上時不時流過的某種特意能量,這些能量都帶著魂環產生者生前的某些特性。
不過在感應到第八枚魂環的時候卻出了問題,使用了第八枚魂環的特意能量後,唐銀完全沒感受到自身有什麼變化,甚至,他還有“嗷”一嗓子的衝動。
研究不明白的唐銀隻能無奈的放棄對於第八魂環的研究,轉而專心研究起對自己幫助最大的鳳凰魂環,畢竟在自己所有的能力中鳳凰火焰是傷害最高的存在。
在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中,五輛豪華版的超大鍍金馬車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車廂上很明顯的可以看到“昊藍”商會的標誌,明這是商會的馬車,現在商會的總部就在殺戮之都中,對於這些東西自然不缺。
看到馬車到來,唐銀越眾而出,和孤韻一起現在人群的最前方。
看到唐銀,距離人群十多米的馬車直接“籲”的一聲停下了,接著前三輛馬車的車門直接打開,十多人直接走下了馬車,對唐銀彎腰行禮。
在他們行完禮之後,唐銀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一直沒動靜的最後兩輛馬車。
“最後兩輛馬車坐的是誰?”唐銀皺起眉頭,到自己麵前竟然一點動靜沒有,馬車裏的人譜擺的夠大啊。
帶頭的封號鬥羅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大人,這個……您還是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唐銀不滿的看著領頭的封號鬥羅,眉頭皺的更深了,讓我自己看,合著這意思還要我親自迎接不成?!
人群中,菱看著唐銀,幾次想要走出人群,卻都被一旁的豔拉住了,豔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是時候。
被唐銀不滿的目光盯著,封號鬥羅的頭都已經快垂到胸口了,可是卻依舊沒有開口明最後兩輛馬車裏坐的到底是誰。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現在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看著恨不得把頭垂進褲襠的封號鬥羅,唐銀發出了一聲冷哼,抬腳走向了最後的兩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