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輕歌聽出來了,葉寒之在生氣。
或者說這三個字帶了怨氣。
葉寒北心裏刺痛了一下,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
那年,出任務前一晚,葉寒北還和葉寒之通了電話。
葉寒北說了自己的回家日期。
葉寒之告訴他喬允要帶他出去演出。等他回來,他可能就在世界上打出名號了。
但是後來許多年之後,他有了記憶,查葉寒之的時候。
並沒有任何關於鋼琴的消息。隻是說,葉家的三爺被養廢了,遊手好閑,花天酒地。
和他記憶中的弟弟,完全不一樣。
他有猜到,是因為自己的離開,影響了他。
南承坐在地毯上,手裏拿著一個咬了一半的草莓,大眼睛在他倆爸之間來回轉。
“所以你得知道,我那天打你手下留情了。”葉寒之的那點怨氣很快又散了。
南承把手裏剩下的一半草莓吃了,垂下視線,又拿了一個新的。
葉寒北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葉寒之握著楚輕歌的手,慢慢捏著,過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不該和我們說說當年怎麼回事嗎?”
葉寒北眼底輕輕閃爍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身體往後邊靠了靠,道:“當年在邊境執行任務確實挨了一槍從雪山上滾了下去。那天雪很大,我失去意識之前,身體已經被埋了一半。也確實覺得自己會死在那兒。”
南承又拿了一個草莓,邊吃邊看著葉寒北。
“但是...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是沒有記憶的。”葉寒北道,“而且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是南霄的模樣。”
葉寒之輕輕眯了下眼睛:“你在哪兒醒的?”
葉寒北沉默了一下,明顯地不想說,甚至又想蒙混過去的意圖。
但是楚輕歌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道:“M洲實驗室吧。”
葉寒北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繼續沉默著看著他們兩口子。
楚輕歌慢聲道:“坦白從寬。”
葉寒之馬上接了一句:“抗拒從嚴。”
葉寒北:“......你們倆......真他麼絕了。”
“不可以罵人哦。”南承突然道。
葉寒北看了他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
南承撇了撇嘴,繼續吃草莓。
葉寒之揚了下眉。
楚輕歌看了南承一眼道:“在A洲,我們遇襲,紙條是你給我們的,對吧。”
葉寒北不想說話。
葉寒之不給他思考的機會,馬上接上楚輕歌的話:“別否認。認識景硯白,還對我和小丫頭都信任的人。符合這些條件,和我們倆共同認識的人,隻有你。”
那時候他們不知道南霄還活著,所以找不到這個人。
但是從他們知道南霄還活著的那一刻,葉寒之和楚輕歌馬上就想到了他。
“末日酒店,319(ii)也是你讓人送過去的吧?”楚輕歌又道。
葉寒北:“............”
葉寒之喝了口茶:“坦白從寬。”
楚輕歌配合到:“抗拒從嚴。”
葉寒北:“............”這一唱一和的,你們倆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