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去看曾莉,楚以墨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在外邊等她。
程家佑離開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看著坐在門口的楚以墨道:“聊聊。”
楚以墨抬頭看向他,覺得這小孩兒實在是有意思:“聊什麼?”
“聊聊你和我姐。”程家佑道。
“我要是不和你聊呢?”楚以墨道。
程家佑的神色一沉。
楚以墨笑了笑道:“去那邊,別打擾你姐。”
程家佑跟在他身後走了。
病房內,程南枝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曾莉見她來了,坐在床上很開心:“望娣,你弟弟說,是你托人才讓我住進了病房。”
“嗯。”程南枝已經有兩三年沒有回家了,隻是每兩個月都會給曾莉轉一些錢。
曾莉比她印象中老了很多,可能是因為病痛的折磨,也可能是因為程力的敗家,老的速度很快。
明明比程力還小兩三歲,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比程力還要大上幾歲。
“你感覺怎麼樣?”程南枝問道。
“醫生給用了一種新型藥劑,很管用。”曾莉道,“他說雖然根治很難,但是好好養著,配合用藥,也不會對身體有太大的影響。”
“嗯。”程南枝道,“以後好好養著身體。”
“好。”
許久不見,又有曾經的事情橫在她們中間。
幾句話之後,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曾莉問道:“望娣,你知道家佑在帝京幹什麼嗎?”
程南枝看向她,頓了頓道:“不知道。我們聯係的很少。”
“他是你弟弟,你們...”曾莉對上程南枝的眼睛,沉默了一下道,“你們應該多聯係聯係。以後有什麼事情也是個幫襯。”
“好。”程南枝應著。
曾莉坐在床上又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胳膊是怎麼傷的?還有他臉上的傷。那胳膊都打了石膏,肯定是斷了,怎麼傷得那麼嚴重。他高考完就跑了出來,我問他在外邊幹什麼呢,他也不和我說。這兩個月不到,再見到,就傷成了那個樣子。”
“他臉上哪兒有傷?”程南枝問道,“我剛來的時候看見他了,沒有傷。”
“那是已經好了,不怎麼看得出來了。”曾莉擔心道,“別人看不出來,但是當媽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額角,還有顴骨上的皮膚,仔細看,明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肯定是受過傷......”
曾莉的話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
因為她終於注意到了程南枝臉上的傷。
額頭上,顴骨上的擦傷。
楚以墨不知道給她用了什麼藥,早晚塗一遍,傷口恢複地很快。
但是不難看出還有細小的口子,還有點泛紅。
程南枝知道程家佑也看見了自己臉上的傷,他一直在盯著自己臉上的傷看。
隻是胳膊上纏著的紗布更讓他擔心,後來她又說了自己結婚的事情,程家佑便沒有問出來。
但是她很肯定,她母親一開始並沒有看見。
那句“當媽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突然就變得有些諷刺。
“望娣,我...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曾莉有些慌,說話磕絆了一下。
程南枝笑了一下道:“程家佑跟人打架了,動手的時候傷到的。”
“打架?”曾莉馬上就忘了程南枝的傷是怎麼回事了,“怎麼還打架了?為什麼打架啊?傷得這麼嚴重,對方沒給個說法嗎?”
程南枝看著她。
曾莉擔心的神色看見程南枝平靜的臉之後,又有些惶然:“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