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澗河西南方的草地上,我和小夏並肩而行,這一片地方不知什麼原因,雜草長得比其它地方要茂盛得多,差不多每一根雜草都要長到我們的腰際來,人走在這草海中,幾乎不能辨別方向。
自走過了鐵道,漸漸深入到這一片草海中來,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個鍾頭,但這片地方何其廣闊,要找到一個荒廢已久,且不知會否被埋掉的殘塚又談何容易,隻是逐漸深入到草海中來,我們便感覺到了一絲妖氣,那像是曾經有妖怪出沒過,然後在此處遺留下幾分妖氣一般。
我們便循著這一絲淡淡的妖氣,在草叢裏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著。
“小夏,你看那妲已塚裏會否真個埋著妲已的屍體?”這草叢裏又悶又熱,走得我好不難受,這開口說話多少分散一些精神,也好讓鬱悶的心情好過一些。
小夏隨手分開一絲青黃色的雜草,一邊說道:“有沒有屍體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應該和妲已這個人物多少扯上點關係,要不然,也不會以妲已塚命名。”
“但願不要和那天下狐妖的老祖宗對上才好。”我笑道,一手把擋在前方的草叢往旁邊一掰。
突然,前方草海中白影一閃,我看得草海裏一陣搖晃,便沒有了那白色的影子。
“誰在那!”我大喝,但草海裏隻有我的聲音和悠悠的風聲在回蕩,並沒有其它的聲響。
小夏稍落後我一些,她並沒有看到在草叢中一晃而過的白影,見我忽然大喝出聲,不由問了一聲“怎麼了”。
“我看到前麵有白影閃過,但一下子就沒了。”撓了撓頭,我自個有些不太敢確定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如果有妖怪接近,我們應該能感覺到妖氣才對,但現在除了剛才便一直存在的那一絲快消失的妖氣,便沒有其它感應,真奇怪。”
小夏聽完我的話之後,便撤出了辟邪棍:“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我有一種直覺,真相就快出現在我們眼前。”
“真相往往是伴隨著危險同至的。”我笑著說道,同時將“斬魂”握在手中,以求在遇敵時能夠第一時間進入狀態。
要了防止被突然襲擊,我們前進起來便慢了不少,我在前方開路,而小夏則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後,務必一旦出現危險可以馬上做出反應,但自剛才看到白影後,便再沒有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可這麼走上十幾分鍾後,那一直指引著我們前行的淡淡妖氣卻消失了。
我們停了下來,盲目的前進太鹵莽了。
“妖氣消失了,你看是被人處理掉還是自然消失?”我問著小夏,眼睛卻盯緊了四周的草叢,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在心頭浮了上來。
小夏另一手拿出數張符錄冷笑著說道:“我看是前者居多,看來我們已經踩到人家的地盤了。”
小夏話音方落,草叢裏便響起一陣“悉悉”之聲,一道素白長緞如靈蛇般在草叢中閃電般遊至,長緞所過之處,青黃的雜草便迅速的變得灰白,然後枯萎在了地上。
在快到我們腳邊時,長緞自下竄起,向我的麵門點來,還好我一直處於警惕的狀態,幾乎白緞方現,我已經展開了“斬魂”紅鋒,那長緞向我點來時,我一劍便朝它削了過去。
哪知長緞卻在半空突然走了一個折角,讓我一劍撲了個空,白緞如毒蛇點信般繞過了我點向小夏,小夏不退反進,辟邪棍輕輕點出,與白緞一觸即分。
小夏冷哼一聲,身形微顫之下向後飄退,而長緞則呈波浪形震動起來,小夏止住退勢,身體向前一傾,卻又迅速無比地撲了上來,她左手連彈,幾張火符破空而去貼上了長緞。
頓時,長緞青煙冒起,符錄盡化烈焰燒了起來,並沿著白緞一路燒去,那素白長緞便向導火線般燒了起來,同時為我們標明了一道清晰的路線。
我們二話不說,腳下用力沿著白緞的來處奔去,卻跑不出數米,便看見一截尚燃燒的緞子飄落在枯灰的草地上,顯是這截長緞剛被人棄下。
草叢裏再次出現異響,這一次,我和小夏都看到一道白影迅速無比地奔向遠方的草地,白影隻晃得幾晃,便失去了蹤影。
小夏叫道:“快追!”
我卻不等她叫喚,已經奔在了她的前方,顧不得迅速前進雜草抽在臉上的熱辣痛感,我邁開大步前進著,不多時已經看到了一道白影在草海裏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