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

風卷殘雲,豔陽高照。

華陽山上,一片歡聲笑語。

“高山流水覓知音,恨不相逢少年郎!”

蘇平砸吧著嘴,坐在一片大石頭上。

嘴角,忍不住扯出一個怪異的笑。

“你給我閉嘴!”

曲洋雙目圓瞪,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要不是受了傷,老夫撒手就是一把黑血神針!”

“爺爺,你還有放不下的老婆婆嗎?”

曲非煙銀鈴般的笑聲,在山中回蕩。

曲洋翻著白眼,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本以為要死了,蕩氣回腸的寫下絕筆,哪知道,沒死成?

這讓他怎麼解釋?

說是寫給劉正風的?

老臉要不要了?

隻能一個人生著悶氣。

關鍵是,還不能跑。

身體的傷勢,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恢複不利索了。

“對了,林家小子,那天夜裏,扮做你的那位前輩,是什麼人?”

曲洋隻能轉移話題。

“什麼前輩?”

蘇平茫然。

曲洋在說什麼?

“就是殺了葉封的那位前輩,那一手劍法,已經跨入了絕頂高手的行列,當真是讓老頭子,大開眼界!”

曲洋回憶起那一劍,依舊心胸起伏。

原本早已幹涸的求武之氣,竟有複蘇的痕跡。

可他已經放下武功,十多年了。

終日沉醉在音樂的世界中,探索音樂的至高境界。

可是那一劍……那一劍,依舊讓他,心向往之。

恨不能當麵請教。

“葉封,我殺的啊!”

蘇平再次重申。

怎麼就說不明白。

這老頭子,是不是阿爾茲海默了?

要說多少遍?

“嗤!”

曲洋當時就笑了。

“你還年輕,不知道武道的艱辛。

武道之路,想要走到絕頂高手的行列,名師,悟性,缺一不可。

就你小子,十幾歲的年紀,有而今的修為,已經難能可貴了,還敢說自己摸到了絕頂高手的門檻?”

蘇平還能說什麼。

不信就不信唄。

不過,武道的艱辛,他倒是深有感觸。

自己到現在,還冒著自宮的危險。

還不知道,解決的辦法,在哪裏?

“平之哥哥,我們去看瀑布吧!”

曲非煙用草枝,編了個花環戴在頭上。

一朵粉紅色的花兒,與她身上翠綠色的長衫,相映成趣。

“好啊,讓你爺爺,在這裏思念‘恨不相逢少年郎’吧!”

蘇平哈哈大笑,拉著曲非煙的小手,三兩步,消失在密林中。

曲洋頓時,氣了個七竅生煙。

恨不得,一把黑血神針撒過去。

距離華陽寨不遠的一處石壁處,正好有一股從天而降的瀑布。

山溪從山頂流下,咆哮著,衝擊在下方的水潭中。

水花四濺。

而後,有晃悠悠的,向著山下,緩緩流去。

這武學,正如這瀑布,時而舒緩,時而奔騰。

奔騰時如萬馬嘶鳴,斬盡仇敵。

舒緩時,又如那水墨畫卷,緩緩展開,萬千氣象,盡在其中。

曲非煙時而捧起泉水,灑在水潭邊的石頭上,時而將一雙小腳,浸透在潭水中。

時而,又光著腳,踩在砂礫上。

“平之哥哥,聽說在瀑布下練劍,內功增加的特別快,是不是真的?”

曲非煙一雙大眼睛,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幾百年前,有一位大俠,就是在大海中練劍,大海暗流湧動,比之瀑布,又強了許多。”

蘇平想起神雕大俠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