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剛剛那被費謙一手捏爆的蟲子在場的普通人絕不會相信。
笑話,哪有蟲子長成那樣的,一團黑就算了,還是蠕動的灰霧狀態的。如果是其它顏色的,或者有腳會在地上爬的,他們還能說是會蠕動的一團肉,隻是長得那個顏色罷了,可他們卻接受不了費謙對著一隻渾身上下黑乎乎,隻是一片陰影的東西說是蟲子。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費謙沒騙他們,那的確是一隻蟲子。
一隻大蟲子。
那是魂體腐爛之後形成的樣子,一般好的魂體都是白色或者透明的,飄在空中的,是一股氣,但是黑色的霧狀靈體就是腐爛了的,就像爛了的西紅柿那樣爛掉。
如果不趁它在弱期趕緊殺了,後期吞噬靈力變得強大了也是一種擾平安的陰祟。
楚塵遞給他一塊布巾。
“你看出來了嗎?”費謙接過擦著手上的汙穢,黏糊糊的,他好像一點也不覺得在自己的手上惡心,蹲著跟身後的楚塵說。
“怨氣。”楚塵看著他擦拭的雙手。
費謙點點頭:“是怨氣,應該是陳媛的怨。”
楚塵皺起眉頭,他猜到了。
擦完手費謙舉手把布巾還給楚塵,楚塵卻是嫌惡地往旁邊讓了讓。費謙嘴裏戲謔得看著他“嘖”了一聲,站起來,又看向地上頭身分離的陳大娘,說:“小東,把現場清理了吧,沒什麼要看的了。”
小東猶猶豫豫,不敢看那具血淋淋的屍體:“那個”
費謙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他對著小東笑了笑,說:“沒事,沒危險,就是一具普通的屍體,盡快通知她的家裏人,安頓好吧。”
小東:“是。”
費謙拍拍人肩膀走了。
回到車上,鍾昂之還在裏麵等著他們。
“昂之,回去。”費謙對駕駛座上的人說。
駕駛座上的人點點頭,發動了引擎。
現在不如以前了,以前常人還可以和縛靈處好好相處,一同參謀意見。可現在身為人類的那一方代表看他們越來越不順眼,認為他們修靈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把他們這群凡人踩在腳下,為奴為婢,各種打壓,可縛靈處的代表也不是吃素的,被打壓了也隻得反抗,雙方不得已才簽訂協議。
我不動你,你就不能動我。
兩方扯開的拉鋸戰也越來越重,因此在某些觀念上常常出現偏歧。
既然決定用陶然所說的辦法,那就實行。
文物局的器靈那麼多都用來獻祭,而青羊鼎完好無損,就是說明所有器靈的靈力都被青羊器靈給吸走了,也可能就是青羊器靈害得它們一起自願獻祭也說不定。
十萬年前就是如此,八千器靈隻為給周靈王的兒子造一個絕無僅有的鼎棺,以此來複活那位被冤殺的皇子,可最後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是周靈王並不知道器靈獻祭複活某個人是需要媒介的,中間得有一個牽引人。
這牽引人得是至親血肉,而那位皇子的至親血肉除了他母後就是他父王。
芸妃早在生下那位皇子之後就已經死了,那麼便隻有皇帝本人來當這個媒介了。
當時周靈王民間找的那術士大言說可以複活皇子,可你得給我點好處。
聽到自己兒子有救,那周靈王自然是爽口答應,“隻要你能救孤皇兒,孤便封你為國師”,一句話,便封為國師。
那術士實在不算什麼真正有能的術士,隻是人間行騙的走相。
那走相不知從哪兒聽來獻祭能複活死人,便來周靈王這兒碰碰運氣,他曾試著找到一個入棺剛死之人,然後用了這種法子把人救活,沒有靈,照樣可以搜刮,又恰好看見那病懨懨躺在床上的人的脖子裏吊了個水滴玉墜,便扯下來燒了。
神奇的是,一炷香的功夫棺裏身體都涼透的人竟奇異般地活了下來。
之後那走相被當地人供奉為神仙在世,救苦救難,自此那走相也裝摸做樣的做成高深莫測的樣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稱閉關修煉,實則做著苟且暗害之事。
某一日,“閉關修煉”成功的走相從家裏出來,肚子咕咕亂叫,腹中饑餓,便上街尋找吃的。走在大街上,人們隻覺他變得更加高瞻遠矚高深莫測,身上都透著神氣之光,對他投來友好問候,好吃的新奇的都塞給了他,他心中一陣洋洋得意。
看到榜上貼有懸賞令,眼珠一轉,對這一萬兩黃金起了貪念,於是揭下皇榜,大步搖搖朝著皇宮中的方向走去,卻不知道他的結局已然注定。
焚鼎獻祭一炷香|功夫沒能救活皇子,心中大驚,急忙翻閱宮裏有沒有此相關珍藏典籍,腦門額頭冷汗密布,手也愈抖愈烈,大火接連續燒了十三個日夜,直到火星都熄滅,周靈王也不聞棺中皇子複活,這才知道自己被誆騙。龍顏大怒,長桌龍案用力一掀,把國師抓來。
複活死人的典籍珍藏還真讓他給翻著了,隻是自古就沒人成功過,看完整本典籍,大驚失色,被抓來問詢也不敢說出來,橫豎一死,他最後幹脆閉著眼睛說了,但是沒等他說完,項上腦袋已滾落在地,麵紅耳赤,眼睛大睜,好一副怨死樣,觸怒龍顏,周靈王叫士兵把人眼珠挖了喂貓,頭顱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