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裴周解釋,蘇家人才知道,原來每天晚上他們一家人熟睡的時候,大老黑都不遠幾十裏路來回奔波,去了裴家,把自己的種子種在了大黃的肚子裏。
“若不是昨天我娘起夜正好看到大老黑往外跑,我倆還不知道大黃是怎麼懷上的呢。”
裴周一邊說,一邊扒了三碗飯還意猶未盡,蘇玉婉卻不肯給他再添飯。
“都不讓吃飽飯。”他做出委屈的樣子,不過倒是放下了飯碗,“聽我娘說,大黃懷孕有段日子了,都快生了,一次還不知道能生幾隻,家裏可沒有地方再給大老黑住了。”
大老黑此時正趴在窗外偷聽,許是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裴家蘇家都不肯要它,難免委屈,眼裏也亮晶晶的。
趁人不備,它迅速進了狗剩的房間,腦袋搭在狗剩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狗剩察覺到異樣,本來睡眠就淺,這會兒剛醒,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嚎上了,大老黑在蘇家人過來之前,又偷偷了出去。
狗剩一哭,就非常難哄,蘇老太連飯都沒吃完就過來哄孩子,並且把許氏也叫過來了。
“狗剩可能是餓哭了,你趕緊給他喂奶。”
“咱吃飯前剛喂了,才一會兒的功夫,咋可能又餓呢?”許氏心裏嘀咕,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撩起衣服喂奶。
狗剩不吃奶,一直哭,哭得隔壁房間吃飯的裴周耳朵都快炸了。
後來又是大老黑搖著尾巴,隔著一堵牆,在窗戶外麵嚎叫了兩聲,才讓狗剩穩住。
蘇老太真是沒辦法了。
“算了,不送人就不送人吧,把大老黑留下,好歹還能哄孩子呢,要是沒了大老黑,狗剩不得哭死?”
蘇家人再次決定把大老黑留下,不過為了不讓它再叼些嚇人的東西,一致決定晚上把它給栓起來。
蘇多福找了根粗粗的麻繩,臨睡前就會把大老黑栓起來,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蘇玉婉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王夫人走了,一大堆的田產鋪子都交給她來打理,她自己也有莊園鋪子,光梳理賬本就是個麻煩事。
有些最近到期了的鋪子,租客不想租的,她就自己收回來,沒有再往外出租,而是打算做自己的生意。
可她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找些靠得住還有能力的幫手也是可遇不可求。
尤其是有些東西需要保密,這人手的選擇上更是需要慎重。
一來二去的,她竟然做了之前從不曾想過的事情。
買人。
可當她到了牙市問過情況,才知道買人也不像她想的那樣有錢就可以買的。
平民百姓根本沒有買下人的資格,隻有有功名或者官身的人才有資格。
甚至像黃文忠那樣有錢的富商,也是通過各種途徑,才想辦法買了幾個死契的仆人,大部分黃家的下人,都是雇傭的長工。
請人無處請,買人也買不到,蘇玉婉有些頭大。
前幾天,蘇玉婉的泡菜壇子和醬缸都做好了,已經送到了她的莊園裏,她便抽了個晴朗無風的大好天氣,和爹爹一起,把周氏接了過來。
莊園裏幫忙做泡菜的婦人,都是附近莊子上或者村裏的,是蘇玉婉臨時請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