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

初夏哭著一臉鼻涕眼淚,臉色青白,跌跌撞撞地衝向齊夫人。

“閉嘴。有話不會好好說,嚷嚷什麼?”齊夫人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吼著初夏。

“夫人。”

初夏六神無主,衝到齊夫人麵前,兩腿一癱。

“小姐,小姐不知怎的跑羅知府房裏去了,小姐被羅知府糟蹋了啊!嗚嗚嗚……”

仿若晴天霹靂,炸在齊夫人耳邊。

“你—說—什—麼?”

齊夫人兩隻手扯住初夏胸前的衣領,猛地將瘦弱的初夏揪起,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問道。

“小姐被羅知府糟蹋了。”初夏抽抽噎噎地又重複了一遍。

她的小命保不住了。

“紫珠呢?紫珠那個賤人呢?”

“紫珠,紫珠也在羅知府床上……”

“噗……”

怒急攻心,噴出一口血,齊夫人軟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

“她剛才說我爹睡了齊明月?”羅小姐呆愣愣地問身前的婢女。

“好像是的。”婢女也有點聽呆了。

“哈哈哈哈哈。”

羅小姐不屑地看著被下人七手八腳背出去的齊夫人。

剛才還趾高氣揚地諷刺她身子沒了就得認命。

現在,輪到她自己親女兒身上,吐血氣昏過去了。

真是笑話。

羅小姐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傷心絕望了。

沒了身子,她好歹也會是齊輝的正妻,齊輝差是差了點,好壞也是未婚公子。

不像齊明月,失身給她爹了,還是跟一個婢女一起失身的,笑死她了。

她娘牢牢掌控著羅家的後宅。

齊明月,進了門,得當她爹的妾,伺候她娘,噢,還得和一個丫鬟平起平坐。

笑死她了。

有齊明月對比,羅小姐明顯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下了床,看了眼地上的齊輝,羅小姐撇撇嘴。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把你們少爺扶床上去,躺地上著涼了算你們的?”

揮手讓婢女給她收拾衣飾,羅小姐眼裏的驚恐都散去了。

有齊明月在她娘手底下,她即使嫁給齊輝,齊夫人也不敢給她氣受。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沒睡到陸小侯爺,齊明月也沒睡到,齊明月還比她慘,羅小姐瞬間心理就平衡了。

果然,有人比自己更慘,是緩解不堪的不二法門。

客房。

羅知府那杯酒,何管家狠狠地挖了兩指甲蓋情人散,藥量極重。

下人們發現不對之後,也不敢闖進去。

就初夏瘋狂地推門進去,又尖叫著出來。

外麵鬧得人仰馬翻,裏麵羅知府還未歇下。

齊老爺子和齊夫人一前一後都倒了下去,齊輝睡得天昏地暗。

何管家慘白著臉神思不屬,齊夫人的大丫鬟紫珠還在羅知府的房中奮戰。

偌大的齊家,竟無人掌控大局,亂成一團。

一直到天色漸晚,在衙門做書辦的齊大爺下了衙,齊府才仿佛活了過來。

……

李堇稀裏糊塗地被叫出內院,一照麵,就被季言安和楊泓急吼吼地帶著回了家,一副逃災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事?”

待楊泓把前因後果一說,李堇先是後怕,再是覺得好笑,最後,麵無表情。

觀察著李堇的臉色,季言安信誓旦旦地道,“我絕對沒讓她碰到我一根寒毛,楊兄也在場。”

“對對對,絕對沒碰到,那齊小姐嫌棄言安呢。”楊泓連忙作證,可不能讓好兄弟後院的葡萄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