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搖頭,“無妨,你們先讓開。”
王掌櫃和李慶春退往兩邊,絡腮胡捕快這才看見李堇。
沒想到這一品軒的東家是個年紀這麼小的姑娘,絡腮胡捕快眼露得色,看來,此行成功率挺高的。
“你就是李堇,有人吃了你家的咕咚鍋,被毒死了,現在懷疑你在咕咚鍋中下毒,告上了府衙,你跟我們走一趟。”
話畢,竟是要上來拉李堇。
“放肆。”
李堇沉下臉,一聲冷喝,“我是解元夫人,你敢用你的髒手碰我一下試試?”
絡腮胡捕快狠狠地瞪了李堇一眼,終是慢慢收回手,不敢拉扯她。
“聽到沒,讓你跟我們去府衙。”
李堇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緩緩呼出。
幾息後,雙眼睜開,滿目冷色。
“有人在府衙告了我,我自然該應訴。不過,這位捕快,案件未明,我頂多是個嫌疑人,誰允許你擺出一副抓捕的姿態?”
絡腮胡捕快被質問的心悸了下,終是在府衙混跡多年,不過眨眼間就恢複厲色。
“倒是我唐突了,那麼,季夫人,請跟我走一趟府衙。”
“府衙,我自然是去應訴的。不過,現下,這位捕快……”李堇瞟了他一眼。
絡腮胡捕快抽了抽嘴角,硬邦邦地道:“我姓伍,是潭州府衙的捕頭。”
“這位伍捕頭,是否應該先處理一下眼前這樁入室打砸案?”
提起右臂,李堇右手虛握成拳,食指伸出,將周圍十數個先前打砸的人點了一遍。
最後,食指停留在瘦高男子的位置。
瘦高男子不屑地道:“什麼入室打砸,明明是你們這黑店害死我兄弟,砸你難道不應該?”
“季夫人,你也聽到了,是你害死他兄弟在先,他才……”伍捕頭聳聳肩,一副本該如此的神色。
“伍捕頭莫不是今日才入職府衙?別說這人的死與我無關,我也還未應訴,就算人是因我們店而死,羅知府真的判我償命,這人也沒資格打砸我的店吧?”
確實是兩碼事,但是伍捕頭可不打算和李堇講理,“這種事,你們回頭再自己協商理賠就是了,跟我們捕快不相幹。”
“伍捕頭若是不來,自然與您不相幹。但你不是來了嗎?現在我這個苦主當著你的麵報案,你是不是該將這些打砸的人拿下?”
聽了李堇的話,其他打砸的人臉上都有些不安,唯獨瘦高男子依舊滿臉不屑,仿佛有什麼依仗。
伍捕頭扯出一抹虛假的笑,硬裝出滿身無奈。
“可惜我此時有公務在身,府尊有命,要請你這一品軒的東家去公堂應訴,無法抽出手處理這等打砸的小事。”
瘦高男子露出一抹早知如此的笑。
李堇將一切都收在眼底,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局,可不好脫身了。
這伍捕頭一進門,第一句就是‘李堇’,她就知道這人十成是和瘦高男子一路的了。
若是伍捕頭沒傾向,問的應該是‘一品軒的東家’而不是‘李堇’。
這人,包括背後的人,都是衝她來的。
根本不是因為一品軒的生意競爭。
她,這段時間,有得罪誰嗎?
口舌之爭的唯有齊夫人罷了,可齊夫人,有這個能耐?有那麼大仇?
明知道陸小侯爺罩著她,還義無反顧出手,是覺得隻要人命案夠大,即使陸小侯爺,也護不住她嗎?
對方,到底有什麼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