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軒大堂裏,喧嘩聲陣陣。
今日堂中多是白鶴書院的學子,幾個包間裏大堂中都有。
以前這些舉子一般都是去清風樓用餐的。
自從周百山被打壞了腦子,清風樓就關掉了。
再加上一品軒有睿王府入股的事傳開去,這些舉子慢慢也都跑來一品軒了。
“高兄,此話當真,裴大儒要收關門弟子了?”
“真得不能再真,我剛收到小廝送來的信。”
“落霞山裴大儒,當世第一大儒,能入他門下,定能高中頭榜。”
“裴大儒一聲收了六個弟子,個個都是頭榜。”
“能得大儒看中,本身也是狀元之才,一般人哪能進裴大儒門下?”
“張兄所言甚是。”
“你們說,此次我們白鶴書院誰能前去落霞山。”
“高兄的信件中不是說明,我白鶴書院能薦一人前去參加落霞文會。”
“不知何人能力壓我等,奪得這一名額?”
“回風兄當有名字。”
“新來的今科舉人季言安也是勁敵。”
“……”
李堇站在暗處,細細聆聽了半晌,大概都聽明白了。
般樂問道:“主子,咱家姑爺可要爭爭這書院魁首?”
“以他的性子,定是要爭的,不止要爭,這魁首,他當勢在必得。”無需思慮,李堇無比確定。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堇娘也。”
李堇轉身,身後,葛楊推著季言安,季言安言笑晏晏地看著她。
剛誇完自家相公,人就出現了,李堇微微不自在。
“你怎麼來了?”
“本是想來看看你忙完了沒有,正好聽到前麵喧嘩。”他怕她出事。
“這書院大比是怎麼回事?裴大儒是誰啊?”
一行人從角門離開了一品軒回了季家。
“裴大儒全名裴煥之,南離當世第一大儒,學識淵博。
他一生收了六個弟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朝堂砥柱。
現今國子監監正就是裴大儒的大弟子。”
也就是說,這位大儒,不止自己學富五車,他還擅長教書育人。
要知道,很多人自己文絕天下,卻不會教徒弟。
“書院大比是怎麼回事?”
季言安接過葛楊手中的信件,遞給李堇。
“這是?”
“我一個同窗好友葛士會送來的,他家行商,消息較一般人靈通些。落霞山那邊消息剛出來,他就給我信了。”
葛士會是季言安白鶴書院的同窗,祖籍也是安平人,兩人在安平縣學就相識,早季言安三年考中了舉人。
細細將信件讀完,李堇這才恍然大悟。
“言安,這裴大儒的關門弟子,你得爭一爭。”
“那是自然。”
季言安一如既往,言語中是強大的自信。
“這幾日你的腿感覺如何?”
季言安拍了拍左腿,在李堇緊張的眼神中促狹地笑了笑。
“外傷已經痊愈,過兩日再讓大夫複診下,若無意外,很快就可以站起來了。”
在輪椅上坐了兩個月,他也是膩煩得不行。
行動不能自如,做什麼都不方便。
明知道她擔心他還故意嚇她,沒好氣得白了季言安幾眼,李堇跑到廚房去研究新飯館的菜色了。
季言安目送少女靈動的身姿消失在月亮門之後,還失神的凝望許久。
般樂和葛楊相視一眼,擠眉弄眼。
“般樂,讓你去查的人如何了?”
般樂到他身邊,季言安是心懷戒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