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樂,將那個人弄回來。”
出了陶氏的院子,季言安眼底醞釀著風暴。
心口漲得難受。
葛楊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子幾眼,不敢多言。
他不知道大爺母子談了什麼,但是大爺出了東小院,那麼明顯的一身陰沉,再明顯不過了。
見般樂扛了一個麻袋套著的人回來,葛楊尋機往廚房而去。
兩刻鍾後,季言安看著地上一身血汙的人一眼,對般樂刮目相看。
他倒沒想到,般樂連用刑審問都會。
“我是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
地上的人看著年紀也近中年,卻麵白無須,明明細皮嫩肉沒吃過苦頭的樣子,可是般樂幾次折騰他,他都牙關緊得很。
季言安皺眉看著地上的人,這人是存著死誌的。
明明不想死,卻存死誌,隻有一種可能。
他說了,一樣要死。
“般樂,你敢殺人嗎?”
“那有什麼?”般樂不解地問。
明明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年,卻潛藏一股子說不出來對生命漠視的殘忍。
季言安心動了動,般樂,是一個很合格的心腹。
這樣的人,是他嶽母大人留給堇娘的人手?
“這人……”
季言安低頭俯視地上的人,極力壓下憤懣的殺意。
“丟回他的宅子裏。”
此時夜已黑,這人一身重傷,待到明日,血早就冷了。
“讓你姐去一趟府衙地牢,將那個叫粉蝶的婢女提出來,打暈丟到宅子裏,明早,讓伍捕頭去抓人。”
……
陶氏說了什麼?
葛楊送來的消息,讓李堇有些不解。
季言安的性格,對外狠辣,對家人卻是極其寬容溫和的。
更何況,陶氏是季言安的親生母親。
李堇歎了口氣,苦命啊。
研究新菜研究這一下午,腰都要斷了,這會還要哄她家男人。
心情不好吃什麼呢?
甜食吧。
“般可,你來,幫我攪打牛乳。”
李堇舀出一碗糯米粉,加了水和糖,攪勻了放上了蒸籠。
待般可將牛乳攪出奶油,李堇取出一部分,讓她繼續攪打。
出了黃油,才取出和蒸熟的糯米團和勻了。
包入水果塊和奶油,團了起來。
“主子,這是什麼?”
般可揉著酸疼的胳膊,這打奶油的活,高手也受不了了。
拿起一顆糯米團子,李堇示意般可張嘴,先犒勞了大功臣。
……
李堇端著瓷盤進了書房,就見季言安坐在圈椅上發怔。
“言安。”
季言安抬頭,李堇已經到了身前。
手裏捧著的白色的瓷盤上,放著數顆圓滾滾的青色糯米團子,軟軟糯糯的,極為饞人。
季言安等著李堇開口,卻見他的堇娘往圓凳上一坐,兩隻圓潤的手指輕輕地捏起一個團子,咬了一口,鼓著腮幫子使勁地嚼著。
眼見李堇吃得香甜,季言安不自覺的推著輪椅靠近她。
李堇腳尖點地,推著凳子後退一步躲開季言安伸過來搶團子的爪子。
“別動,不給,不分。”
右手故意伸到盤子裏,又捏了一個咬了一口,準備饞饞這個生悶氣的芝麻餡夫君。
下一息,手腕就被季言安握住,輕輕一帶,李堇被迫鬆開團子,被拉著起身,直到上半身貼他懷裏。
美人入懷,季言安鬆開李堇的手腕,兩隻手落下抱住她的腰,防止她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