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打撈?

林回風此話一出,柳先生也擔心了起來。

年輕人犯錯不可怕,但是萬一為了脫罪,跳了窗,被水淹了,丟了命,可怎麼得了。

那樣的人才,他日定是國之棟梁。

做錯事糾正過來就好,可不能一竿子打死。

“快快,請人來打撈看看。”

一群人下了船,柳先生便急急奔向岸邊,盯著黑黝黝的水麵,著急地尋找著。

“可是柳先生?”

清朗的聲音傳來,柳先生疑惑地抬頭,就見有一艘小一點的遊船緩緩駛入碼頭。

船頭上,坐在輪椅上的,可不就是季言安。

“季言安,你怎麼會在哪裏?”

林回風和葛士會異口同聲,質問出口。

遊船靠岸,葛楊讓船老大搭好艞板,倒推著季言安下了船。

“林兄和葛兄說笑了,我自然該在這裏,不然,季某該在哪裏?”

“你,你剛剛明明在我的船上。”葛士會指著自己的船。

“葛兄莫不是在跟季某開玩笑?”

季言安風輕雲淡的模樣刺疼了葛士會,今日他賭上了前途,舍了麵子,舍了良心。

若是一無所得,還讓季言安脫身,那之前林回風許給他的回報,他一樣都拿不到。

“季言安,你送我的生辰禮還在船上。”

葛士會臉紅漲紅,梗著脖子急切地證明自己並沒有撒謊。

“葛兄說笑了,季某不是同你說,今夜有事,不能赴會,命葛楊將生辰禮予了你,自然禮是在你船上。”

眼見三兩句,葛士會就被堵得說不出話,季言安這條魚眼看就要鑽出了他今夜精心設置的局。

林回風心下,也不免焦急了起來。

“柳先生,卓先生。今夜如此巧,兩位先生和諸位同窗也來遊湖?”

季言安衝著兩位教習拱拱手,一派從容地打著招呼。

卓先生和柳先生對視一眼,滿腹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季言安這一派從容的模樣,不像從畫舫上逃離的樣子?

再說逃離那畫舫,除非跳湖,不然他們不可能看不見。

若是跳湖,季言安不可能衣服頭發都是幹的。

難道真是葛士會栽贓陷害季言安?

但是,葛士會陷害季言安能得到什麼?

此時,正是決出推舉名額的關鍵時候,兩位教習也不是蠢人,將懷疑的眼神投向遠處的林回風。

林回風見狀暗道不好。

趁兩位教習沒再注意他們這邊,林回風湊近葛士會,輕聲交代了幾句。

“季兄好手段,將葛某約到畫舫上,竟自己看見先生來就逃離,讓葛某一人受罰。”葛士會悲憤地控訴著。

原來如此。

柳先生和卓先生恍然大悟。

這葛士會並不是陷害季言安,而是兩人共同狎妓,季言安自己逃離,剩他一人被他們兩抓住。

難怪心生不平,要拉著季言安一起受罰。

這麼說,此事,倒是與林回風無關了。

柳先生看了看輪椅上閑適的季言安,再看看遠處和幾位學子湊在一起的林回風。

最後,將視線落在身前麵色扭曲,渾身不安的葛士會身上。

“好了好了,既然是誤會,此事就作罷。”

什麼誤會?

柳先生這是要蓋棺定論了?

葛士會和遠處的林回風都僵了僵。

柳先生按住還要追根問底的卓先生,對一眾學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