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安筆直的腿邁向李堇,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別怕。”
將頭埋在季言安的胸膛,問著他身上好聞的皂香,混著陽光的味道。
李堇悶悶地道:“沒有怕。”
“也別愁。一切有我呢!”
季言安很內疚,太多的秘密,不解,和不斷襲來的惡意。
他的堇娘,替他背負了很多。
那個幕後的人,不敢殺他,一次次地想矛頭對準堇娘。
李堇認真地道:“夫妻一體,我不想躲在你身後,我想和你並肩,我們一起麵對。”
有困難就一起麵對。
有敵人就一起把他打倒。
“堇娘,我會加快腳步。”季言安眼底盛滿堅定,他不能等了,多等一日,堇娘就會多一天處在危險中。
言平在兵營,在楊泓的庇護下,那人不好下手。
娘天天呆在家繡花,幾乎不露麵,那人找不到機會。
唯獨,堇娘。
“有般可呢,現在比以前好很多了。”
李堇安撫著季言安,雖然麻煩是針對她,但是每一次都在攻季言安的心。
她終於知道,那些帝王為什麼要把真正的心上人弄成小可憐,再立個寵冠六宮的靶子出來了。
季言安轉頭看了看窗外。
李堇意會,輕聲道:“讓般可和青葉去吃點心了。”
季言安這才壓低聲音道:“如無意外,他們應該都是嶽母大人留給你的人手,九成吧,我會再尋機觀察。般可暫時可用,但你也要留點心。”
“好。”李堇乖巧地應下。
她雖聰慧,但是看人遠遠不如季言安。
……
那日被人一劍斷了手,林回風連人都看清,就劇痛暈了過去。
小廝驚恐萬分地將林回風和那具屍體都搬上馬車送回了林家。
潭州林家是祖宅,就住著林老太太和一個管事的林四爺。
林老太太看著孫子斷掉的右手,直接崩潰的昏厥。
林四爺請了潭州最好的大夫來會診,都無能為力。
一位大夫建議道:“林四爺,您還是將林少爺送回京城試試,也許太醫院的太醫有法子替林少爺接回斷手。”
“送到京城,還來得及嗎?”林四爺滿麵愁緒。
回風文才驚人,是林家的希望。
族人都指望著他能青出於藍,光宗耀祖。
如今,還未會考,竟然斷了右手,簡直是晴天霹靂。
大夫建議道:“用冰鎮著,路上不要停,一路換馬,將人送到京城,應該五六日就能到。”
既然還有希望,總要搏一搏。
“來人,準備冰盒,準備車馬,我親自送回風回京。”
季言安剛剛回到書院,就打發葛楊出去打聽消息。
小半個時辰,葛楊回返。
將探聽到的消息轉述給季言安。
“都說林少爺是路上被刺客斷了右手,連夜送往京城求醫了。”
季言安倒是沒想到,斷了的手,竟然還能接回去。
醫術真是令人驚歎。
不過,就算能接回去,林回風的右手還能握筆書寫嗎?
不過林回風離開潭州也是好事,他傷了腿養了百日,林回風斷手,至少也要養傷三四月乃至半年。
至少,短時間內,還不能跟他對上。
離明年春闈還有三個月時間。
季言安又提筆做了一篇經義。
自從決定考明年的春闈,他房中每夜的燈火,都點到三更。
會元,他要定了。
次日,般樂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