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七號小院。
夜幕降臨,季言安才踏月而歸。
李堇將今日和寶月鄉君的衝突跟季言安說了。
“在寶月鄉君回京城前,你別讓般可離開你身邊。般樂,落霞文會結束前,你也回你家主子身邊。”
李堇搖頭,“我不會和般可分開,般樂就跟著你,寶月鄉君這人,做事不用腦子,完全任憑一腔氣性,她未必不會對你下手。”
季言安不認同。
“我身為男子,她未必會和我對上。再說,她那些婦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也無用。”
兩人爭執不下,都不放心彼此。
般可見狀勸道:“就讓般樂跟著姑爺吧。主子你放心,不過區區一個鄉君,並沒有私衛和暗衛,她手頭有人也不過是普通護衛隊和三兩身手好點的侍衛。”
般樂也點頭附和道:“主子和姑爺別小看我和我姐,我們的身手,除非是一流的暗衛,不然別想在我們姐弟麵前傷到主子和姑爺。”
區區鄉君,一流暗衛。
李堇和季言安對視一眼,心頭更沉了沉。
突然,般樂舉起食指,在唇前輕噓。
屋內安靜了下來。
般可移步,站在李堇身後。
般樂腳尖輕點,從窗口躍了出去。
不過幾息,屋頂傳來瓦片被踩碎的聲響。
一個女子的痛呼聲響起,接著,是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李堇和季言安奔出門去。
葛楊和青葉一人提著一個燈籠出來,將烏黑的院裏照亮。
院子中間,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
一身黑色勁裝,嘴角染血,半癱在地上不敢動彈。
般樂半蹲著,右手上的拳套尖,閃著烏黑的冷光。
此時,正扣在女子的脖子上。
“你是誰?為何而來?”
黑衣女子,眼底滿是倔傲,對李堇的問話恍若未聞。
主子問話,竟敢不答?
般樂嘴角扯出一抹狠意,虎口收緊,指尖的利刃紮入女子的脖頸,血,立馬就冒了出來。
“我家主子問你話,不長耳朵,還是沒長舌頭?”
黑衣女子雙手扣住般樂的手,試圖要扯開,努力半晌,卻是徒勞。
她像一條案板上的魚,不再掙紮,眼底閃過絕望。
般樂見她還是不配合,怒火起,鬆開她的脖頸,右手握成拳,狠狠地一拳打在女子心口。
女子被重拳狠狠砸在地上,一大頭血噴出,還帶著血塊。
般樂眼含冷鋒,咬著牙問道:“說不說?”
“我不會說的,成王敗寇,殺了我吧。”
般樂狠狠又一拳砸下。
“般樂。”
李堇揮手示意般樂等等。
靠近黑衣女子,李堇端詳她片刻,轉頭問般可。
“她是侍衛還是暗衛?”
般可不屑地道:“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很普通的侍衛而已,遠遠夠不上暗衛。”
般可知道主子對這些不太明白,細細地給李堇科普著。
“我和般樂,都算侍衛。”
“那暗衛是怎麼樣的?”
般可解釋道:“暗衛武力更為高強。一般以身手為主,更善於隱藏,輕功較好。他們不像我們姐弟學的比較雜。”
李堇明白了,侍衛是幫主子辦事的,暗衛是保護主子的。
保護……
也就是說……
“般百是暗衛,對嗎?”
般可愣了愣,沉吟了一息,還是乖乖答道:“是的。”
“是不是還有個般事?”李堇追問道。
般可糾結得眉頭打結,但還是繼續乖乖答道:“是的,主子。”
般樂暗道一聲幸好,還好主子問的是他姐不是他,嘿嘿。
回頭老姐肯定要挨義父訓了。
般可愁得想咬舌頭。
她是主子的侍衛,她不能騙主子,不能糊弄主子,這是為人下屬的原則。
老實一一道來,以主子和姑爺的聰慧,總覺得她和般樂,不對,還有義父和阿戰師傅,大家的馬甲都捂不住了。
李堇點頭表示明白。
“那般事,也是暗衛?”
般可搖頭,“不是,般事大哥是……”
“是什麼?”
般可微不可查地吐出幾個字。
“什麼?”
李堇沒聽清。
般可不情不願地提高聲音,“他是侍衛統領啦。”
侍衛統領?
季言安眼睛一沉,李堇眼前一亮。
“所以我有好多侍衛?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