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主子的人?
般可想了下,雲湖所有的人,都是認主娘娘的。
娘娘沒了,他們雖然暫時聽命於義父和阿戰師傅。
但是本質上來說,他們確實是主子的人。
般可肯定地點頭。
李堇瞬間樂開了花。
般可看著李堇開心的樣子,情不自禁地,般可也咧開嘴笑了起來。
主子是很開心有他們這些下屬嗎?
季言安無奈地看著李堇和般可兩主從,怎麼就樂上了?
“堇娘,這人還在呢?”
順著季言安的指尖,目光落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身上。
李堇正了正心神,歪著頭想了一下。
“應該就是寶月鄉君的人,沒有別人了。”
下午剛衝突完,晚上這人就來了。
是誰的人,還用想?
“言安,你回去看會兒書早些休息吧,至於這人,般樂,你連夜提到郡城宅子裏,審一審。”
這裏隔牆有耳,不方便。
郡城那套宅子裏,有地窖,把人提下去,嚎成什麼樣都傳不出去。
般樂點頭。
一掌將女子劈暈,扛在肩上,消失在夜色裏。
次日一早,般樂剛回來就被李堇叫了過去。
“說說。”
般樂臉色鐵青地道:“寶月那個賤人,竟然讓那個賤婢將主子擄走,劃破臉,扔到山下破廟裏。”
想到那個叫銀鳳的賤婢,說出的那些話,般樂就腦門氣得嗡嗡地。
“鄉君,她說,讓我劃破那賤人,啊……,劃破,劃破你家主子,主子的臉,把她扔到破,破廟,破廟裏,給那些流浪,流浪漢,和,和乞,乞丐,嚐嚐,嚐嚐女人的滋味。”
這話把般樂氣得夠嗆。
真是惡毒的女人。
般樂把氣撒在銀鳳身上,把銀鳳的四肢骨頭,一點點捏碎,最後把渾身血汙的銀鳳,扔到了破廟裏。
“主子放心,那個叫銀鳳的,活不到太陽出來。”
骨頭都給他捏碎了,不過了剩一口氣罷了。
丟到破廟也不過是為了以牙還牙,讓銀鳳臨死前受受辱。
就算有人對滿身血汙的她感興趣,衣服還沒扒幹淨,人也斷氣了。
對般樂的處置手法,李堇不置可否。
她並沒有同情銀鳳。
若非她有般可般樂,今日被銀鳳劃破臉扔到那裏被人侮辱的,就是她李堇了。
不管在哪裏,弱肉強食,都是常態。
她唯一慶幸的是,原主留下的福澤,讓她不在食物鏈的最底端,有了些許自保的底氣。
“你回姑爺身邊去吧,你跟他說,這事,我自己來處理。他安心進學便是。”
般樂猶豫地看了李堇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你不相信,我能處理好?”
般樂搖搖頭,他不是不相信主子能處理,他是怕主子太過良善。
“般樂,我不知道你前任主子是不是一個溫柔良善的性子,但我,不是。”
上山的路上,般樂愁得直拍腦門。
什麼前任主子?
主子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般可此時心中也劃過這個疑問,暗暗掃視了李堇很多次。
李堇假裝沒有察覺。
“般可,今夜,你下山,帶個流浪漢回來,嗯,挑個死不足惜的那種,扔到寶月鄉君的榻上去。”
“主子,晚上等般樂和姑爺回來我再去,總要留個人在您身邊,那邊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來人?”
李堇點頭應下,“那晚上讓般樂去辦吧,省得髒了你的眼睛。”
窩在躺椅上,李堇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看著窗外搖曳枝條,發著呆。
季言安才中舉不久,她才陪她走到郡城,就跟一位鄉君結了仇。
未來路還那麼遠,幕後那人還可能來自宮裏。
有那麼一瞬間,李堇有些許退卻的念頭。
去勸勸季言安吧,不讓季言安科考了,公爹的仇不報了,不追究當年的真相了。
什麼都不管了,就在潭州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他們可以安穩地度過一生。
公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也並不希望言安替他報仇的對吧?
去勸勸言安?
腦中那個魔鬼一般的念頭,一直在催促李堇。
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她。
她勸了,季言安就會聽嗎?
跟父親的仇,跟仕途比起來,她李堇又算什麼呢?
今時今日的季言安,畢竟不是前世那個和李堇相處了八年的季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