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交易?”
裴清清一頭霧水,不是在說她和敬一哥哥的事,怎麼突然就跳到交易去了?
“清清,我有辦法,讓你嫁給心愛的人,並且,能讓裴大儒同意。”
“真的?”
裴清清雙目大亮,就連她娘都沒有辦法,都不敢跟她爹提,堇娘真的有辦法?
“清清,你先別高興。我說了,這是交易。”
裴清清這開心的模樣讓李堇有些愧疚,但是,她還是決定這麼做。
崔敬一能讓裴大儒收徒,一定本身是極為優秀的。
世家子弟,對入仕無甚需求,是真真正正的讀書人,埋頭做學問那種,跟裴大儒太像了。
季言安和李堇提起過,裴大儒不喜他功利心重,一心在朝堂,一直勸他沉下心做學問。
但是李堇太了解季言安了。
對季言安來說,讀四書五經,做經義詩詞,寫策論,不過是因為,科舉考這些。
這隻是他出仕的工具而已。
她要幫季言安,成功拜師裴大儒,隻有兩個方法。
一個是,對崔敬一下手。
以般可般樂的身手,及時崔敬一身旁有暗衛,應該也是能拿下的,更別說,她可以以裴清清做餌。
但是,她不可能這麼做。
為了一己之私,去傷害無辜的人,不是她的行事。
崔敬一出身世家,祖父也是堂堂大學士,他又不求出仕,隻愛縱情山水。
照理說,他並不需要拜師裴大儒。
他卻選擇在落霞文會前來,目的應該就是拜師裴大儒後,留在落霞山求學,然後再求娶裴清清,留在南離。
所以,隻要李堇能讓他和裴清清順利成婚,他成為裴大儒的女婿,還會怕老丈人不指導他嗎?
這樣,不管崔敬一意在紅顏,還是意在求學,都不影響。
唯一失去的,也不過是關門弟子這個名分。
作為對裴清清和崔敬一的報答,李堇會在未來,替他們夫妻躲過那場堤壩毀損,決堤船覆之災。
李堇相信,這不管是對於裴大儒裴夫人,還是對裴清清崔敬一,都是最好的報答。
這樣,李堇才能無愧於心。
所以,思忖良久,李堇選擇了第二條路,提出了交易。
裴清清勉強壓抑住快要溢出眉間的喜意,急急地問道:“什麼交易?”
“清清,你也知道,我和相公,此次前來參加落霞文會,目的是在拜師裴大儒。”
這點裴清清自然知道。
“所以,堇娘,你是要我幫你跟我爹說情?”
裴清清倒是願意的,但是在收徒一事上,爹一向都有自己主張,她和娘都從未插手過。
她就怕,她說情了,爹反而對那位季公子有了惡感。
這點李堇自然也是知道的。
堂堂大儒,為南離培育棟梁,桃李滿天下,又怎會因為妻女的喜好選擇弟子。
“清清,我想請你幫我約見下崔公子,我有些話想當麵問一問他。”
雖然李堇大體有了猜測,但還是要親口問一問那位崔公子較好。
裴清清疑惑地看著李堇,躊躇了半晌。
“堇娘,你真的有辦法能讓我爹同意我和敬一哥哥的婚事?”
“是。”
“這個辦法,不會讓爹娘傷心,不會影響爹一世清名,不會害了敬一哥哥?”
李堇聞言,頓時對裴清清肅然起敬。
這是個很好的姑娘。
認真地點頭承諾,“我保證,我這個辦法,一定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裴清清這才鬆了口氣。
“約敬一哥哥見麵倒是不難,隻是,如今山上客人多,我們見他,若被撞見,怕會惹出事端來。”
不然昨日裴清清也不會和崔敬一約晉安郡城的酒樓見麵了。
“無妨的,明日就約梅林涼亭見麵。我把相公也約上,這樣被碰見也無妨。”
晚上,季言安回來,李堇就將打算約見崔敬一一事告知了他。
隻是隱去了她知道崔敬一會是裴大儒選中的弟子一事。
“我和崔兄見過幾次麵,這兩日也是經常一起做文章,還算相熟。”
“竟有此事?”
季言安點頭。
“那崔敬一的才華,是不是極好?對出仕意願不強,對名利頗為淡泊的樣子。”
“確實是。”
季言安點頭,不奇怪李堇怎麼會知道,隻覺得可能是裴小姐告知她的。
“他明明對名利極為淡泊,卻對此次裴大儒收徒極為看重,有種勢在必得之感。我原本還很納悶,原來是因為,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