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何等聰慧,雖然中間有個意外,但是安排卻是一環扣一環。
“暫且先瞞著他吧,等時機到了再說。”
身份暴露,多了一位皇妃算計她,給自己找事,何必呢?
般總管看著李堇的臉,提醒道:“小主子若是不想認那位,可別跟他打照麵,您長得,和主子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我不久就要進京,那我豈不是不能出現在人前?”
般總管示意李堇稍安毋躁。
“主子外出一直戴帷帽和麵紗,外臣沒幾個見過娘娘。您隻要小心聖上,夏太後,靜妃。”
那位可是醋壇子,主子每次出門都要捂著嚴嚴實實,久而久之,主子覺得麵紗能幫她遮擋些窺視,也挺好用的,就成了習慣。
般總管回想著見過主子的人。
“剩下的也就楊太傅和大爺夫婦二人。”
李堇不由得想起,楊老先生初見她那副見鬼的模樣。
原來如此。
那麼當時他老人家問的應該是‘你可是姓離?’。
“楊老先生見過我。”
般總管神色一肅,原本微微躬著的身上直了起來,眼神裏殺意深深。
剛才還是一隻慈和的大貓,這會就跟狩獵的猛虎似的。
“何時?”
李堇算著日子,“有小半年了吧。”
般木鬆了口氣,放鬆下身子,又變回大貓。
“那他應該並無告知那位,不然,那位早就找上門了。”
以那位對主子的執著,怎麼可能不來找女兒。
李堇消化了身世的秘密,抬頭正視般總管。
“木叔,我娘留下的人手,可能為我所用?”
般總管起身,單膝跪地,垂下頭。
“吾等,願為小主子赴湯蹈火。”
般總管臨走時,躊躇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主子,後日是大年初二。”
“嗯?”所以呢?
“初二回娘家。您,要不要回雲湖?”
般總管期待地望著李堇,“回雲湖看看娘娘吧?”
十五年了,主子一定很想小主子。
李堇不禁有些動容。
“好。”
“般可,你在這做什麼?堇娘呢,快來,圍爐了。”
陶氏拍打著衣服上的紙屑,正準備回房換件新衣,正好碰見般可守在院外。
“好,老夫人先去換衣服,我去叫主子。”
般可擋在院門外,不讓陶氏進去的意思太明顯了。
陶氏不禁有些疑慮。
言安人在二院的大書房,也不在這裏,又不是小兩口親熱不好意思,怎麼像是故意攔著她不讓進似的?
“堇娘給我準備的衣裳太多了,我都挑花了眼,不知道哪件好,讓堇娘去幫我挑一挑哪件好看?”
陶氏說著,就要從般可身側拐進院中。
般可滿臉為難,這是主子的婆婆,她也不敢硬來。
可是,又怕壞了主子和義父的事,隻得大聲喊道:“老夫人,您慢點。”
陶氏臉色大變,般可這是做什麼?堇娘在幹啥?
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般可,無妨,都是舊識,請陶夫人進來吧。”
般總管人老成精,聽得陶氏的話,哪裏不明白她誤會小主子了。
反正,都是舊識,也不妨一見,正好給小主子省點麻煩。
般總管扯了扯嘴角,也好讓陶氏知道,小主子知道自己身世了。
免得在小主子麵前,擺婆婆的譜。
院外,陶氏聽到男聲先生臉色大變,接著,皺了皺眉。
這聲音,有些熟悉。
陶氏一進院中,便見到打扮格格不入的般總管。
“夫人,別來無恙。”
陶氏先是疑惑,“您是?”
“夫人貴人多忘事,老夫般木。”
陶氏死死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聲。
“般,般總管,您,您不是在雲湖?”
般總管客客氣氣的,仿佛剛才打算給小主子撐腰的不是自己似的。
“不敢當夫人尊稱,夫人喚我般木便是。”
陶氏看看般總管,再看看李堇。
“般總管這是……”
般總管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主子長大了,在下打算請小主子初二回家,見見娘娘。”
這話一出,陶氏立馬懂了。
般總管這是把身世同堇娘全盤托出了。
陶氏不安地看了李堇好幾眼,堇娘她,知道自己身份後,會不會嫌棄她家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