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大街上。
察覺到了自己太過激動,離遇遲深吸了口氣,又恢複那副懶洋洋,一點力氣沒有的病嬌狀態。
精神卻是高度集中。
離堇是吧?山村,是哪個村?
陸正康翻了翻白眼,“我哪知道她是哪個村的啊?太子表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還以為,你看中了誰家姑娘?”
離遇遲輕描淡寫。
方才那女子帶著麵紗,那熟悉的眉眼,和他密室裏無數母後的畫像重疊在一起。
“般可隨侍在旁,妹妹,是你嗎?”
本來離遇遲是沒有留意到般可的,他並不認識她。
跟隨者陸正康的視線,離遇遲一眼就落在那帶著麵紗的女子身上。
母後也是常年帶著麵紗,她的畫像,有許多都是帶著麵紗的。
那女子的眉眼,和畫像裏的母後高度重合。
是妹妹來京了,還是,有人別有用心。
離遇遲拇指和食指指腹,無意識地揉搓著。
養一個神似母後的人,送入宮中侍奉父皇,這些年,又不是沒人做過。
眼底劃過一絲薄涼,離遇遲無意識地冷哼出聲。
和陸正康分開,離遇遲上了馬車,立馬喚了貼身侍女進來。
“若水,你去查一查那女子。”
叫若水的女子,長相乖巧,杏眼瓊鼻,一眼看去猶如扶風弱柳。
“是,主子。”
……
“你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樣?”
季言安伏案苦讀了半天的書,出了書房在院子裏活動著手腳。
遠遠就見,般樂麵色蒼白,手軟腳軟,無精打采的回來。
“姑爺。”
般樂就差抱住季言安大腿了,哭唧唧地道:“您能不能和主子說說情,我再也不想去幫圖靈試藥了。”
重複中毒,毒發,吃解藥,然後再服毒,還不如一刀殺了他算了。
“實在不行,你花錢雇點人回來給圖靈試試。”季言安幫忙出主意。
“圖靈說不行,要習過武,體質強的。”
般樂不由想起,圖靈一抹小鼻子,拍著手中的毒藥,信誓旦旦地道:“需要我下藥的對象,哪個不是武藝高強,我要普通人試藥做什麼?”
季言安聳聳肩,那他也愛莫能助。
“你怎麼被圖靈逮住的?”
圖靈是普通人,並不會武藝,要製服般樂不太可能。
好好待在他這,還會有這事?
“我這幾日都躲著圖靈了,還不是主子她……”
般樂連忙打住話頭,眼珠子亂轉,嘴裏嘿嘿傻笑。
“堇娘讓你去的?”
季言安若有所思地盯著般樂,“你做什麼惹堇娘生氣了?”
般樂一副哥倆好義氣重的架勢,傲嬌的道:“主子要知道昨日國子監的事,我可沒說。”
季言安苦笑。
他小看的堇娘的敏銳度。
“什麼都沒說?”
“那可不。我們身為侍衛,也是有原則的,主子把我給姑爺,隻要姑爺不傷害主子,我般樂肯定不會兩麵三刀的。”
“你把你和堇娘說什麼,複述一遍,我聽聽。”
季言安可不認為,般樂的小聰明,能在堇娘麵前討得好去。
般樂把和李堇的對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季言安歎了口氣,般樂死咬著不說的樣子,不就是再告訴堇娘,昨日國子監之行不順利,沒成功嗎?
唉……
季言安到偏廳和剛到家的李堇一起用餐。
“今日堇娘怎麼沒讓青葉來喊我用膳?”
該不是生氣了吧?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堇的臉色,還好的樣子。
“我也剛回來。”
李堇給季言安盛了飯,季言安也幫李堇打好了湯。
李堇飯前習慣先喝半碗湯,和她一起用膳了幾次,季言安就記下了,每次吃飯,都會給她打好。
喝著湯,李堇笑看著對麵季言安埋頭扒飯。
她先喝湯,是怕胖,先喝點湯墊墊肚子。
季言安相反,他天生飯量大,一頓飯要吃掉四五碗米飯,但是身材卻一如既往地修長無贅肉。
真是,不公平。
揉了揉鼻子,李堇化悲憤為食欲,幹了一碗雞湯。
飯桌上,兩人誰也沒提起昨日國子監的事,也沒提起今晨李堇叫走般樂問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