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離傾城側身，手指頭落在身後的李堇身上，“二皇子，傾城不擅長歌舞，但是這位娘子歌舞一絕，她代傾城給二皇子獻舞可好？”
上方。
離遇遲眼底怒氣翻騰，有人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離傾城明顯挖坑給堇娘跳，楊泓臉色難看。
“敢問郡主，這位娘子看樣子也不是榮王府的下人吧。獻舞與否該她自己做決定，哪怕您是郡主，也沒逼良家女子獻舞的資格。”
楊泓這話一出，又收獲了一堆神色各異的目光。
眾人一是沒想到，楊泓好似在護著那不知名的娘子，二是，楊泓這話一點都不客氣，甚至是照著離傾城的臉打下去。
“楊泓，你什麼意思？”離傾城掏出長鞭，遙指楊泓。
楊泓冷笑，接過身後小廝背著的長槍，右手運氣，狠狠地將長槍紮在案上。
“就是話裏的意思，郡主若是要比劃比劃，楊泓奉陪。不然，就把你那鞭子收了。”
他堂堂一個實職的少將軍，軍功赫赫，可不是座上那些紈絝，隨離傾城呼喝。
楊泓的回護，讓二皇子起了興趣。
方才楊泓也是看著對麵席上，變了臉色，莫非，就是因為看見那個小娘子？
那是誰家的娘子？
“這給不給本宮獻舞，確實傾城說的不算，不過，楊少將軍說的也不算。”
對麵戴麵紗的小娘子，看著竟莫名有些麵善，難不成他見過？
“小娘子是誰家的小姐？把這麵紗摘下，讓本宮瞧瞧。”
金多多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他離太子殿下最近，他已經感受到殿下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
二皇子那話一說出口，太子殿下這般的煞氣直翻騰。
離遇遲要開口，又被楊泓搶了先。
“回二皇子，這位娘子臣認得，她已為人婦，不適合摘麵紗。”
楊泓這話一出，再一次滿堂驚愕。
成婚的娘子，沒有夫君在身旁，怎會自己來這聚會上？
二皇子也窒了窒，原是他人婦。
傳出去，他堂堂二皇子，逼迫他人夫人獻舞，朝臣悠悠之口，他不得被禦史彈劾，不得被父皇把腿打斷？
離傾城這賤婢，竟然挖坑給他跳。
楊泓‘他人婦’三個字，也狠狠刺激了離傾城。
李堇算哪門子的他人婦，她也配？
首輔夫人，隻會是她離傾城。
“楊泓，你別胡說，這位娘子，隻是個童養媳，而且還未成婚。”
童養媳？
名門世家，公侯府邸，哪來的童養媳這麼個，土裏土氣的字眼。
那不是那些窮鄉僻壤，山村平民的東西嗎？
哪來的土包子？
公子小姐們的眼底滿是不屑，之前是偷偷瞄，如今是光明正大地打量著李堇。
堇娘和言安兄弟還未完婚？
這事楊泓倒是不知道。
但她和他們同住過，明明他們二人同塌而眠，怎會還未成婚？
至於童養媳一事，楊泓倒是不在意，管他童養媳不童養媳，他隻知道，堇娘是言安兄弟的娘子就是了。
“郡主莫胡說。二皇子，這是臣好友的夫人，臣去年曾同他們夫婦二人同住數月。”
楊泓這話言外之意，人家兩夫婦，就是住一起的，他同住還能不知。離傾城說的沒完婚就是扯淡。
離傾城這邊，理解到楊泓的意思後，臉色恍若惡鬼。
同房？
他們竟然同房了？
她要殺了李堇，不，她要讓李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楊泓那句去年同住數月，成功地喚醒了陸小侯爺的記憶。
去年，楊泓不是在安平？
他們還曾遇上。
對麵帶著麵紗的娘子，眉眼越發熟悉。
陸正康終於想起來了，是堇娘。
怪不得，楊泓如此憤怒。
楊泓的百般回護，讓離傾城越發失了理智。
“可沒聽說過他們成婚了，難不成，是未婚苟合？”
李堇呼吸一窒，雙拳緊握，低垂著頭，眼底，滿是冰冷。
離傾城，你在找死。
“啪。”
隨著離傾城的話音一落，上方的太子突然將手中的酒杯砸下，落在離傾城的腳邊。
“說夠了沒有？”
腳邊碎片帶著水漬，浸濕了離傾城的鞋麵和裙擺。
一定是太子哥哥身體好，沒扔準對吧？
可是，對麵和楊泓離她那麼遠，一左一右，太子不至於扔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