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確的說是床榻。
可是此時此刻,床榻上的他顧阿蠻根本就看不見。
他隻能看著那透著蜜色的唇扯出一個壞笑,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向著近在咫尺的他義無反顧的撲倒,然後被撞了個滿懷。
顧阿蠻幾乎在整理好經文後,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就連幾步遠的床榻,她都不想再浪費力氣,直接向著近在咫尺的小榻撲過來。
“別……!”
或許是她勞累一夜,出現了幻覺,就在她對著小榻撲過去的那一瞬,眼前鬼使神差的出現了柳淵的臉。
帶著慌亂的,措不及防的,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柳淵身上的——臉。
“柳淵!”
顧阿蠻變了臉色,半個身子都已經丟出去的她,硬是被這張臉驚的換了角度,脊背撞在小榻的迎枕上。
雖然一點都不疼,但是足夠驚悚!
顧阿蠻撐著被褥想要起來,卻一時不察又摔了下去。
“好奇怪啊,今天這小榻怎麼摸上去這麼舒服?”
顧阿蠻的手橫行無忌在柳淵散開的衣襟上為所欲為,偏偏被壓住的柳淵確實,動彈不得分毫。
饒是他文臣魁首見多識廣,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被壓的下場。
他氣的磨牙,卻聽見顧阿蠻貼著他的耳側,呼喚他的名字。
“柳淵?”
半是試探半是軟糯。
柳淵抬頭看她,兩人的距離近乎負數,她說話的氣息甚至能撥動他散落的發。
“柳淵?”
顧阿蠻看著周圍,又喊了一次,“我已經看見你了,你不要再躲了。”
她試探的看向周圍,臉上帶著些莫名其妙的神經質。
“難道真是我的幻覺?”
臥室裏空蕩蕩的,除了她誰都沒有。
“哼!”
顧阿蠻氣哼哼的撅嘴,瑩潤紅唇擦過柳淵高挺的鼻尖,柳淵呼吸都要停了。
他看著她躺在他的身上,背著自己碎碎念,“白天奴役我還不夠,竟然還敢跑到我幻覺裏來折磨我!”
她薔薇色的唇嬌豔欲滴,念初的確全是懟他的小脾氣。
她坐了起來本是可以趁機起來脫離顧阿蠻的,卻忘了起身避開。
身側,顧阿蠻已經對著眼前的大迎枕拳打腳踢,發泄不滿。
她發髻散亂,臉頰微紅,微微氣喘,又累了似的摔回他的身邊,“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以後厲害了,看我怎麼睡服你!”
她這話近在咫尺。
柳淵滿目愕然。
察覺出自己說了什麼放浪形骸的話後,顧阿蠻耳根爆紅,她像條甩上岸的小泥鰍,抱著大迎枕再榻上扭來扭去。
“真是要死了。”
跟黑獄那群糙老爺們呆的時間太長了,竟然也學了他們身上的對女人的那股匪氣。
“啊啊啊!”
顧阿蠻把臉埋在大迎枕裏低吼!
出於對自己齷齪想法的反思與慫,顧阿蠻又在那裏習慣性的道歉。
“二叔饒命,這不是我的想法!”
“我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怎麼能對您這樣的高嶺之花,有什麼非分想法……”
柳淵瞧著討饒的慫人,冷笑一聲,“油嘴滑舌!”罪加一等!
顧阿蠻又自我厭棄的埋進大迎枕裏,她在他身邊翻來覆去,可是剛才才剛冒出口的歉意,這會卻不知道丟進了哪個爪哇國裏。
“憑什麼是我道歉!”
“明明就是你勾我!”
“為什麼不行!”
“憑什麼不行!”
那用來擋住臉的大迎枕後,慢慢的露出了小半張被羞意沁潤的水漉漉的眸子。
“為什麼不行!”
顧阿蠻像是氣的牙癢,又像是早已語無倫次!
“讓他給我洗衣!讓他給我做飯,讓他給我帶崽,做不好就不給他飯吃!”
一想到柳淵對著她低三下氣的場麵,顧阿蠻就笑得眯起了眼。
豬肉吃不著。
難道還不能想想滋味兒!
“哼!”
“就睡他!睡服他!”
“……”
顧阿蠻過幾天要去上香,因為時間不確定,就打算來黑獄這邊,提前把她分內要做的事情提前做完。
可是自打她今天一來黑獄,你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原本都該各自做事的同僚,此時此刻,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斷低頭議論著什麼。
瞧著她一來,原本還聚在一起的人,像是被撞破了什麼忽的散開,顧阿蠻眼疾手快抓住其中一個,“坐什麼去啊,跑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