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院子。”香雪挺著個肚子嫉恨的看著前麵亮著燈的院子,“你們幾個一會全按我說的做聽到了沒有!”
被她這麼一叮囑,幾個跟著的泥腿子自是點頭,“隻要小娘子別忘了許諾的銀兩,這事隻管交給我們兄弟幾個。”
香雪聽著這才滿意,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仿佛看見自己的錦繡前程,身旁有個漢子嘿嘿笑到,“聽說那女人是周家的小姐細皮嫩肉的,等會咱們是不是……嘿嘿。”
香雪瞪了他一眼,“隻要你們別搞砸我的事,等會兒你們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漢子們會心一笑,個個喜笑顏開,按照商量好的散開。
香雪原本一直都在這裏等著,忽見到有人過來,連忙低下頭擋住自己。
原來是一嬌俏婢女,捧著碗銀耳蓮子羹,由年長的嬤嬤領著從院裏出來。
那嬤嬤一路上不知跟婢女說了什麼,惹得婢女滿麵紅霞。
“這事也是你的造化,若不是你一直在老夫人跟前,這好事也輪不到你頭上……”
離得太遠香雪聽不到那老嬤嬤說的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公子”“伺候”的聲音。
雖然離得有些遠,聽不分明,不過這嬤嬤香雪卻認識。
“竟然是顧老夫人跟前的。”
那再想到他們說的“公子”,在看著婢女去的是北苑的方向,可不就是奔著顧威去的。
香雪聽得氣憤不已,她早就知道顧老夫人對自己不喜卻沒想到竟然因為對自己的厭惡,就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去伺候顧威。
她馬上就要生下顧府的長子了,這老東西竟然還敢這麼給自己使絆子!
一時間春雪恨得一口銀牙錚錚做響。
周圍一陣細簌聲響,卻是之前散開的那幾個漢子。
“人不在房裏撲了個空。”
另一個漢子說,“我聽到院裏的小丫鬟說話,好像是被什麼五姑娘喊過去了。”
這顧府的五姑娘可就隻有那個被顧府上下捧在手裏的眼珠子了。
今天這樁樁件件,無一不是脫離香雪的預算,漢子們帕馬上就到手的銀兩飛走了,連忙問,“都這樣了,還綁嗎?”
原來春雪在來這裏之前就想好了,他帶了人過來,就是想把周細細給綁走,周家富得流油,周細細又是女子,遇到這樣的事,必定不敢聲張。
到時候還不是要錢給錢,乖乖聽話。
而周細細被綁之後,無論有沒有發生什麼,這名聲都壞了,這樣的女人自然進不了顧家。
香雪打算的好好的,可是如今……
香雪一咬牙一跺腳,“綁!”
周細細不是去了五姑娘那裏嗎,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兩人一塊綁了!
話分兩頭,不說香雪這裏為了自己的前途竭盡所能,隻說顧阿蠻這牽著五福本來是出來看戲的。
可是五福這平日裏乖乖巧巧讓他攆雞,他攆雞,讓他抓耗子,它抓耗子的小乖乖,今兒不知怎麼,尥蹶子了。
“你確定不走?”
“是不是餓了?”
“腿疼?”
“發現別的小狗……?”
任顧阿蠻對著五福拚命威逼利誘打手勢,五福亦巍然不動。
他就像找不著家的小兔子,站在原地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而就在顧阿蠻嚐試去抱他的時候,五福卻是身子一矮,穿著灌木王寧一道明顯不是綠的院牆穿去。
他也不是直接一遛煙就跑沒影那種,還是走出三五不就停下來回頭看顧阿蠻。
“你讓我跟你走?”
顧阿蠻無奈回頭,可是我後麵那條路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五福像是極了,它前爪著地,不安的刨了兩下,卻硬是一聲都沒吭的催著顧阿蠻。
那張醜的天怒人怨的狗臉,仿佛還帶有一絲絲顧阿蠻不跟來的委屈。
麵對明顯偏離航道的五福,顧阿蠻能說什麼。
隻能認命的跟上,那怕這跟她一開始的設想根本不一樣。
可是越跟五福往前走,顧阿蠻越覺得周圍的景物有些眼熟,這地方她白天來過,是放供奉經書的大雄寶殿。
顧阿蠻還以為五福要帶他來這裏,可是五福確實停都沒停就往大雄寶殿後麵的屋舍跑。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白日裏聽小沙彌說的意思是,這後麵的屋舍屬於寺廟沙彌住所,是禁止外人靠近的。
而且這住處用牆隔開,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連扇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