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為什麼會來這裏?”
顧阿蠻不解,前麵的五福又在催他,他著急的磨爪子,覺得顧阿蠻不為所動幹脆跑過來去拽她的衣角。
顧阿蠻鄭重臉,“我覺得很有必要帶你去一趟騸豬匠那裏。”
才幾個月大啊,就躁鬱成這樣。
五福卻不管她,拽著她的裙角扯到了一處草叢裏,然後矮著身子往前用力一鑽,那大肥屁股還有細細的小尾巴,就跟施展了什麼穿牆術一樣,在草叢後麵消失了。
“啊咦?”
這夜深人靜更深露重的,小風一吹,顧阿蠻脖子上都起了一層顫栗的小米粒。
這大半夜的,不是見鬼了吧!
也就是片刻光景,那草叢動了動,五福那張醜的慘絕人寰的臉,從草後麵冒出來。
原來這圍牆底下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特意保留,竟然有個半人寬的狗洞。
此時此刻五福伸著它肥肥的小爪子,來回撲騰著周邊的草,一副邀請顧阿蠻跟它一塊進去的模樣。
蹲在狗洞前的顧阿蠻沉默了。
她緊盯著那個就連五福過去都有些艱難的洞口,“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她顧阿蠻就算身形再瘦小,那也是個人,這個洞口她頂多就能把腦袋伸出去,真要像五福這樣鑽過去,恐怕得拆牆。
呃……她好像有了一個好主意。
“你最好期待,你要帶我看的東西是真有意思,否則……”
顧阿蠻對著五福比了個剪刀的手勢,也不管五福看懂了沒有,直接動手拆牆。
半刻鍾後顧阿蠻捏著一塊拆下來的磚頭勉強從狗洞裏鑽了過來,五福開心壞了,獎勵似的撲過來,卻被顧阿蠻嫌棄的扯開。
圍牆後麵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尋常人居住的屋舍,大概是因為住的清心寡欲的小沙彌,一排又一排的很是簡單規整。
此時因為夜已經深了,除了寥寥幾扇房屋亮子燈,其餘一片漆黑。
顧阿蠻這樣打算從狗洞裏爬出來,伸個腰,卻見五福突然警惕的豎起耳朵,示威的呲著牙朝著某個黑著燈的屋舍看去。
暗夜裏,五福的眸子閃著狼一樣的光亮,他前爪低俯有些焦躁又有些不安的擋在顧阿蠻麵前。
顧阿蠻看著那隻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肥屁股,直接把這個突然間發火的小家夥抱在懷裏。
她也不起來,就著這個半截身子在牆外麵的姿勢摟著五福完美的隱藏在草叢裏。
“吱呀——”
原本漆黑一片的屋門被人推開,有人從裏麵出來,來人身影瘦長,因為背著光,所以看不清臉,但是從豎著的發冠來看並不是寺廟裏的小沙彌。
這人一出來就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顧阿蠻大氣都不敢出,甚至還捂住了五福得嘴,隻給他留下了喘氣的鼻孔。
那人似乎往這邊多看了幾眼,不過並沒有往這邊靠的太近,反而是向著院裏的水井走過去。
不多,一會兒提著水又重新進了屋,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顧阿蠻這回察覺到不對勁了。
夜裏有人走動,尋常人都會點燈照明,可是這人卻不一樣,自始至終都是摸黑進行。
如果不是這個人有著夜貓子一樣的眼睛,那就是在做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尤其是剛才這人,明明提著滿滿的一桶水,卻像兩手空空一樣輕巧,是個厲害的練家子。
顧阿蠻戳了戳惹是生非的五福,“大半夜的帶我來看這個,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她無奈的想要扭著身子退著穿回去。
可隻微微移動就知糟糕,果不其然,就見漆黑一片的屋子裏,一枚暗器向著這邊的方向急射而來。
暗夜微風陣陣,靜謐的花草灌木微微摩挲,暗器落在圍牆之上,震掉了拳頭大的一塊石磚。
剛才去而複返的男人重新站在屋門口,一雙銳利的眼眸,好似天氣雄鷹一般陰翳。
院裏靜的厲害,除了落在地上蹦跳出很遠的小石子,還有遠處山林裏不知名的飛鳥叫聲,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裏不需要疑神疑鬼。”
屋裏有聲音悶悶的傳來,原本警惕非常的人,頓時恭敬起來,重新折回屋裏。
那人好似說了什麼,伊犁哇啦的不像是中原話。
“說過幾次了,在這裏不準說家鄉話。”
那被嗬斥的人,又說了句什麼,然後十分緩慢又別扭的開口,“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