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久久得望著陳燁離去的背影,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好像緩過神來。
“哦,店家,他的病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好像是一種很可怕瘟疫,但是又不完全像。我實在沒有把握,所以你可不能傳出去,要不能再也沒有人敢進你的店了。”郎中輕輕地對店家說道。
店家一聽,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作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陳燁走後的第三天,悅來旅店來了四個不尋常的客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黑衣武士打扮,渾身殺氣騰騰。
進門後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家夥就甕聲甕氣地叫到:“店家,有什麼好菜盡管上,再拿幾壇好酒來。”
“六弟,不可造次,事情沒有辦好,不能喝酒。”
說話的雖然是年紀較大,但見此人兩眉如峰,黑裏透紅的臉膛,透著威嚴。中等身材,背闊胸寬,仿佛一座黑鐵塔。
可是現在卻可以看得出他正憂心忡忡。
“二哥,這一路趕來連個舉子的毛也沒有撈著,你又不許我們喝酒,我們都快要憋死啦,今天就喝一點吧。”
一個瘦高的象竹竿一樣,白淨的臉上總是掛著邪惡的微笑的漢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二哥,你放寬心,那個書生就是插翅也難飛。大哥已經飛鴿傳書給了四弟,四弟早就在雞鳴澗等著呢。那裏是江南所有舉子進京趕考的必由之路,我計算著時間,那個書生再快也還要幾天才會到那裏,現在我們就是最好要先找到他,跟蹤了解他的一切情況,做到知己知彼,到了雞鳴澗再和四弟合在一處,在那裏動手就可以做到萬無一失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得稍微文靜一點的人,尖聲尖氣的聲音,也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三弟,話雖如此,可此事非同小可,大哥把它看的比任何一莊買賣都重視,如果失手,我們還有臉回去嗎?現在隻是知道那個破書生的身高和大致的模樣,也沒有畫影圖像,這茫茫人海,時間又緊,我們怎麼能做到萬無一失?”
二哥看著三弟,有所期待,看來這個三弟應該是他們的智囊了。
“找什麼舉子,看到舉子模樣的人統統宰掉,不就可以少費很多心思了嗎?”
甕聲甕氣的聲音又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好像他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六弟,你總是這樣的魯莽,說話也不用用腦子,聲音也不小點。大哥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秘密行動。我們隨便殺了舉子,還不鬧翻了天,這樣也等於是打草驚蛇,怎麼再去找我們的那個書生?”
老三顯然對六弟的插嘴不滿意。
接著他又看著二哥分析道:“自從大哥知道鄱陽湖失手後,馬上用快馬和飛鴿傳書通知了所有幫中的兄弟以及道上的朋友,估計現在每一個旅店,每一條必經之路都有我們的眼線,所有的趕考的舉子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大哥此次已經是竭盡所能地動用了我們的全部家當,估計不出三天就會有那個書生的消息。”
“大哥幹嘛為了一個舉子興師動眾?”
刺耳的聲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聽說是在為大哥的救命恩人辦事,當年大哥就要被處斬,這位恩人不知是什麼來頭,把大哥從天牢救出,大哥才有了今天。大哥對此人是唯命是從,隻要看到他的信物,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二哥看著眾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