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太子還沒有從此次祭廟的恐懼中擺脫出來。
要知道,在宮廷的權力鬥爭中,都是你死我活、瞬息萬變的鬥爭,哪裏能有立於不敗之地的幻想,如果上天眷顧,能夠險中求勝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楊顯貴還知道,現在還不能這樣對太子說,穩定太子的情緒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剛才自己已經表明了態度,可是下一步該怎樣才能說服太子,以堅其心呢?
屋裏突然靜了下來,好像空氣也凝固了,大家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來回答太子的問話。
“太子殿下,末將對朝廷各地衙門的事不甚了解,也說不來有哪些有利條件和不利因素。可末將對各地兵權的控製還是熟悉的,能不能讓末將來說說自己的看法,如有不當之處,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楊顯貴定睛一看,說話的是兵部侍郎陳彪。
陳彪原來是雲貴總督毛仁貴手下的一個左將軍,二十多年前,文武兼備、血氣方剛的陳彪,跟著毛仁貴在討伐南蠻的戰鬥中立下了赫赫戰功。
邊陲穩定以後,不善於吹牛拍馬的他在雲貴受到排擠,再加上看不慣毛仁貴那種霸橫的作風,一直以來悶悶不樂,很不得誌。
還是他的一個副將,也是他的拜把兄弟王橫多次勸他,去走走上層路線,調離雲貴,回到京城。
正好太子府的郎寬之是陳彪的同鄉,陳彪就請郎寬之幫忙。
而此時太子也在到處網羅人才,一聽是毛仁貴的左將軍來投奔自己,一拍兩合,馬上就把陳彪調回京城,不久就委任為兵部侍郎這個重任。
可是陳彪在太子的陣容裏,雖然是對太子的知遇之恩感恩戴德,可還是無法和吳定鶴之流同流合汙,所以也就沒有進入太子集團的核心。
隻是每次碰到情況緊急,才把他召集過來共商對策。
“陳大人,有什麼話你盡管說,你也知道太子對你恩重如山,也對你寄以厚望,現在你多想想,太子還有什麼可利用的有利條件,當然也要分析我們的不足。”
看到陳彪想發言,楊顯貴趕緊提醒他不要說泄氣話。
“太子殿下,士為知己者死。現在您與皇上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隻要太子相信末將,末將誓死效忠太子。末將到兵部也有三年多了,基本上了解全國各地的兵力部署情況,如果皇上要另立太子,那麼太子就別無選擇隻好強行登基,這樣就必須控製兵權,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不知是陳彪沒有聽懂楊顯貴的話,還是根本不屑於光說好話,陳彪還是實話實說。
“陳大人,這個還要你來教我們,從朝廷到地方,太子已經有絕大多數衙門的官員的支持,如果太子控製了兵權,我們還需要在這兒來討論嗎?太子還要這樣的憂心忡忡嗎?把你安排在兵部,控製兵權的責任你責無旁貸呀。”
戶部尚書馬玉梁毫不客氣地說道。
“馬大人,話不能這麼說,兵部尚書是秦強,又不是他陳彪,再說了,皇上一直以來都死死地抓住兵權,他一個兵部侍郎還能怎樣?陳大人,現在你有什麼想法能不能具體的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