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撐開了傘,阻擋了頭上的陽光。
一襲青色衣袍清淡的很,襯得那張臉添了幾分嫵媚。
隻是仔細看,她得眸底冷得很,有種身在冰窖的錯覺。
顧子溪揚起笑容。
“良娣說話太有玄機,本公子哪裏聽得懂?不過太子的事可不是你一名婦道人家可置喙的。”
張媛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從容不迫的走了。
這時身後的流雲上前坐下。
“公子生氣了?”
流雲看著顧子溪的笑容,淡淡道。
“一介女流,竟敢插手國政。”顧子溪的話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
“公子也許是誤會了。那女人是太子的愛妾,擔憂太子也不是正常的事嗎?”
流雲搖搖頭,為自己添了一盞茶。
“誤會?”
顧子溪眉頭一鎖,驀然又鬆開了。
“公子可有良計?”流雲瞥他一眼,吹了一口茶杯裏的水,太燙,容易傷人。
“良計倒是沒有。”顧子溪搖搖頭,“可誤會卻可以有!”
“什麼?”流雲一臉懵。
自從這位太子的愛妾找上門,還自報家門後,顧子溪是耐著性子應對,可流雲知道他早就神遊開外了。
“太子的事嘛……”
顧子溪用手托起了下巴,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樣,搖了搖手中的玉扇,“本公子……”
“您就別裝了,沒有任何一位女人在看您。”
流雲清了清喉嚨,麵無表情道。
顧子溪什麼都好,就是愛裝模作樣這一點始終改不掉。
為人又油膩又浮誇。
這大冷天的,誰還扇扇子。
除非腦袋有些毛病……
這些話流雲如往常一般也沒有說出口,隻看著他作。
“呼。你不早說。”
顧子溪收回了扇子,使勁搓了搓手,“冷死本公子了。”
果然……
“太子的事,公子欲如何?”
流雲低聲道。
“還能如何?太子可是陛下親自下令關的,你我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今夜我們就親自去會會遠方來的貴客吧。”
顧子溪眸子悠然一冷。
小二又上了一籠包子。
顧子溪的話戛然而止,也不顧著包子燙手,拿起啃咬了一口,“真香。”
流雲眉眼極低,“公子不怕我們寡不敵眾?”
“寡不敵眾?不至於,你不是武功蓋世,一人無敵天下……”顧子溪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
“……”
流雲懶得看他一眼。
心知他就做好了布置,實在不必太過擔心。
便從容陪著他啃包子……
這一幕盡數收在了一人的眼底,他的麵容很年輕,可周身卻帶著一股貴氣,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王爺,這裏風大,小的還是將披風給您披上吧!”
說話的是清河王楚誠的貼身隨從西畢。
“您在看什麼呀?這麼入神?”
西畢不知道主子的心思,隻一門心思在披風的扣子上。
“看人。”
楚誠負手而立。
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傲與落寞,可眼底卻是久違的光亮。
“人?什麼人?”
西畢好奇,順著楚誠目光而下,果然看到了一位絕色美人正從轎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