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一塊兒練練(1 / 2)

&l;div lass="adread"&g;&l;srip&g;sh_read();&l;/srip&g; 就在睿王深夜拜訪恭王的時候,順府武清縣境內,一行四騎,兩騎在前,兩騎在後,皆駿馬勁裝,在夜幕掩映之下,悄悄地進了一個叫做豆張莊的鎮子。

馬上騎手,有老有少,但個個筋骨強健,神情精悍,有的騎手,隨身的包裹裏,還裝著長條形的硬物。這四人形狀,在常走江湖之人看來,自然皆為練家子無疑。

前麵兩騎,左手邊的那位,身材瘦,但騎在馬上,腰板兒挺得筆直。再看他控轡的雙手,骨節隆起,異常粗大,和身形全然不成比例。他須發已經灰白,粗眉鷹眼,麵頰削瘦,顴骨高聳,臉上的道道皺紋,就像刀子刻出來的一般。

右手邊那位,年紀略輕,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紅彤彤一張國字大臉,算得上相貌堂堂。

後麵兩騎,左手邊的一位,三十來歲,身形瘦長,一張長馬臉上邊,吊梢眉,綠豆眼,嘴角下撇,模樣兒生得實在是不大討喜;右手邊的一位,二十多歲,卻是白淨麵皮,劍眉星目,妝上了唱個旦也沒啥問題,隻是臉上一股子“京油子”特有的輕浮相,叫人瞅著有些別扭。

灰白頭發、上了年紀的,就是董河山,“形意門”的高手,“聚賢館”的主事人。

紅** 臉大漢叫做額勒保,乃是惇王府的侍衛頭兒。

另外兩位,都是惇王府的侍衛,長馬臉、吊梢眉那個。叫做孫大徵。漢軍旗人;白淨麵皮的年輕人。叫做海山,算是惇王的一個拐彎抹角的親戚——惇王的一個側福晉,是海山的遠房姑姑。

前文過,一收到粘貼揭帖失手的消息,董河山就躲了起來。今兒一早,城門剛一打開,額勒保、孫大徵、海山三個惇王府的侍衛,就護送著董河山。出城遠遁。

他們是往東邊走,現在,正在逃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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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河山是直隸涿州人,自幼習武,先學八極,再練六合,後轉形意。他極具練武的份,二十幾歲的時候,功夫便遠超同儕,連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但是。董河山的脾氣太壞,一言不合。便要動手;他手底又太硬,一動手就要傷人。一次他和一個姓陳的師兄爭吵,動起手來,將對方打成了重傷。這位師兄是當地大戶人家子弟,陳家父兄不幹了,要報官拿他,董河山在涿州立不住腳,隻好背井離鄉,一路南下,到了皖北。

其時的皖北,有一種遊民,撚紙浸油,點燃做法,或聚眾表演種種眩人耳目的花樣,或聲稱可以此為人驅病除災,因之蠱惑愚民而牟利,這就是所謂“撚子”。後來,撚子開始以購買油撚紙的名義,成群結隊地向鄉民募捐“香油錢”——其實就是恐嚇勒索,所求若不得饜足,便大打大砸,行徑已與盜賊無二。

董河山看出好處,就入了撚。他功夫好,心既狠,手又辣,很快就當上了個頭目。洪楊亂起,撚子豎旗呼應,董河山便也開始了他殺官造反的營生。

本來,董河山是最早參與撚軍起事的那一批人,以他的本事,假以時日,混成個什麼“義”、甚至什麼“王”,也不算稀奇。可是,他的壞脾氣始終改不過來,動輒與同伴吵架,一吵就動手,一動手就傷人,終於闖出了大禍。

有一次打贏了仗,分配戰利品的時候,董河山認為自己那隊所得太少,和頂頭上司大吵了起來。

這位頂頭上司諢名“大張機”,脾氣也大,吵著吵著,兩個人都火遮了眼,“大張機”抓起一個銅壺就砸了過來,董河山側身接住,反擲回去,正中“大張機”腦門。他力氣好大,銅壺裂成兩片,“大張機”腦漿飛迸,當場斃命。

“大張機”不但是董河山的頂頭上司,還是撚軍大頭目張樂行的近親,董河山曉得,自己如果不逃,決然無幸,隻好再次踏上逃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