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呼之欲出(1 / 3)

軒親王沒有任何反應。,

三清四禦、六方神佛,則明顯不給麵子。

次日,即皇帝“花之喜”的第十七,太醫請脈,皇帝的脈象愈加令人擔心了:不但進一步指向“腎虛”,且開始變得紊亂,一會兒“脈沉而細數”,一會兒“脈沉而遲”,叫你弄不清楚他是“腎陰虛”,還是“腎陽虛”,抑或“陰陽兩虛”?

魏吉恩把脈的時候,甚至出現了片刻的“沉微”,即脈象在“沉”的同時,跳動微弱,似有若無,雖然持續的時間很短,卻也把魏吉恩嚇得夠嗆:這個“沉微”發展下去,就是“脈微欲絕”,那可是“腎陽虛脫”的脈象!

他本來隻“驚疑”,不“驚慌”的,這下子,沒法子不驚慌了!

還有,“花”之“發”,也出現了不大好的症狀,有的“花”,“浸漿皮皺”,即不夠飽滿,“發”的不夠“透”,不是一粒粒大珍珠般“灌漿起頂”的模樣了。

幸好,這些樣子不大好看的“花”,數量不算多,整體上來,“出花”的情形,還是過得去的,沒有明顯反轉。

再,“浸漿皮皺”也好,“灌漿起頂”也罷,都還算顆粒分明,一般人也分不大清楚它們的區別——譬如母後皇太後。

可是,另外一件事情,就不是那麼好搪塞的了。

皇帝大解的次數突然增加,一之內,大解了四、五次。且出現了拉稀的跡象——這個。不需要太醫的回稟。負責皇帝起居的太監,如李子等人,就能報給母後皇太後知曉。

慈安對“大解泄瀉”是“逆證”的法,印象異常深刻,立馬就急了,傳了太醫過來,一疊聲的問,怎麼回事?

王守正。皇上隻是有一點點拉稀,遠未到“泄瀉”的程度,這個,和“逆證”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請母後皇太後不必過於擔心。

魏吉恩,一連十幾飲食不調,鐵打的身子骨兒,腸胃也是虛的,有一點點拉稀,是很正常的。請母後皇太後且抒厪慮,且抒厪慮。

好不容易。母後皇太後總算“且抒厪慮”了。

退下來之後,王守正、魏吉恩發現,自己的內衣,都被汗水浸透了——不是熱出來的汗,是冷汗。

周圍無人,兩個人的眼中,對方的麵色都異常難看。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守正開口道:“仁甫,咱們倆,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且這條船上,隻有咱們倆,你,是吧?”

“……是。”

“船行半途,水流湍急,誰也不能往下跳,跳下去……就會淹死,是吧?”

“是。”

“船若沉了,兩個人就一塊兒淹死——且沒有人能救得起咱們倆,是吧?”

“是——竹賓,我曉得你的意思,咱們倆現在是——拿《石頭記》裏的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理兒,我曉得的!有什麼話,你就直吧!”

“好!”

王守正緩緩道:“有一層憂慮,我是上不告,下不告地,連親娘老子也不敢的——”

頓了一頓,“你,皇上身上,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毛病’?——咱們不曉得的?”

魏吉恩大吃一驚:“竹賓,皇上身上,還有別的什麼毛病嗎?你可不能瞞我!”

“我都了‘咱們不曉得的’,”王守正苦笑道,“咱們倆,幾乎同時進的太醫院,皇上生過什麼病,我曉得的,你都曉得的啊!”

“呃……也是,也是。”魏吉恩點了點頭,遲疑的道,“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的脈象,”王守正,“太奇怪了!這根本不是‘出花’該有的脈象啊!如果不是身上還有別的什麼毛病,怎麼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