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金屋築成,粲然大觀,氣象萬千!(1 / 3)

輔政王到了津,一俟下車,先“檢查戰備”,裏裏外外看到下午三點鍾,然後會議諸將,大會、會一直開到了亥初時分——晚上十一點鍾。

第二一大早,色微曙,軍號已響,輔政王立即起身;光放亮,即赴大校場校閱部隊,然後赴靶場觀看“實操”——實兵演習。

“實操”結束,時近午初,硝煙未散,輔政王便從靶場直接去了大沽碼頭,登上“冠軍號”,首途旅順。

“射聲號”充作護衛,聯袂北上。

輔政王以“冠軍號”為座艦,不是第一回了,不過,不論北上還是南下,從來沒有過拿另一條軍艦“護衛”一的,這一回,中國海軍的老大、老二結對出動,為輔政王殿下服務,算是“史無前例”了。

不過,這不是因為關卓凡本人如何的喜歡擺排場,而是他這一次的“長差”,除了檢查戰備,還有一個“盛陳威儀”、“鼓舞士氣”的用意在內,因此,這個排場,不能不擺。

隨侍的重要將領,有鬆江軍團副軍團長張勇、海軍提督丁汝昌、陸軍學校校長兼鬆江軍團副參謀長田永敏。

張勇和丁汝昌,都是奉旨“督辦桂、越軍務”的,此時卻都身不在“桂、越”,丁汝昌是升龍戰役之後,從越南回國的;張勇則還沒有南下,目下,隻有另一位奉旨“督辦桂、越軍務”的薑德到了越南。

不過,這也很正常,所謂“督辦桂、越軍務”,隻是一個頭,表明對法國的這場仗,以張、丁、薑三人為一線主要指揮官,並不是,他們三個要由始至終的杵在“桂、越”——事實上,這場仗,亦不會一直以“桂、越”為戰場的。

次日,日出時分,旅順口在望了。

艦橋上已經備好桌椅、飲食——預備著輔政王有觀看日出的“雅興”。

關卓凡確實早早的就來到了艦橋上,不過,一看見桌椅、飲食,就皺起了眉頭,“撤了!礙手礙腳的!”

丁汝昌一怔,張勇低聲笑道:“老丁,馬屁沒拍對地兒啊!差點兒就拍到馬蹄子上嘍!”

丁汝昌臉上一紅,趕緊命人將桌椅、飲食撤了下去。

輔政王到艦橋上來,要看的,可不是日出。

“氣象大不同了!”關卓凡放下望遠鏡,“現在雖然看不見口內的情形,可是,單看東、西這兩座山,就覺得——嗯,氣象萬千了!”

“是!”丁汝昌響亮的應了一聲。

“口”,指的是旅順口,“口內”,就是港口之內了。旅順港的出海口開向東南,東側黃金山,西側老虎尾半島——即關卓凡的“東、西這兩座山”——兩山相夾,彼此相距不足三百米,其中航道,不過九十一米,如果是大噸位的軍艦,每次僅容一條通過,如此狹窄,才有了一個“口”的法。

至於“氣象大不同”、“氣象萬千”什麼的,自然不是指“東、西這兩座山”如何雄偉,而是山上高低錯落的炮台,龍盤虎踞,傲視海。

“黃金山的前炮台,”關卓凡指點著,“從這兒遠遠兒的看過去,同主炮台前後相疊,似乎是在同一個點上,不過,二者其實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對吧?”

“是!”

“我若是敵艦,”關卓凡沉吟著道,“會不會因而發生錯覺,發炮之時,測不準相關的距離呢?”

“王爺睿見!”丁汝昌既意外、又佩服,“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略略一頓,“黃金山前炮台的前麵,就是懸崖峭壁,後麵呢,有一條山坳同主峰相隔,在海上用炮鏡觀測,確實極易發生錯覺,以為——如王爺所——以為這個炮台,同主峰上的主炮台,在同一片陣地上;另外,黃金山前炮台的陣地,寬僅五十米,長亦不過兩百米,目標不大,因此,發炮之時,一不心,就會算多了射程,以致炮彈掠過陣地,落在後頭的山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