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錦苑幾乎想到了是誰。

果不其然,雲清答:“鬱大人。”她輕輕放下錦苑的手,眼裏倒都是對她的感激:“苗疆總有戰事,如今我軍屢受騷擾,王上不勝其煩,如今鬱大人回來,想必若要官複原職,那王上定然會叫他去平定亂事。”

錦苑好像聽明白了點什麼:“你想叫他去替我尋解毒之方?”

“殿下,這朝中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雲清雖然遭了鬱連崢那番冷漠對待,但是心底裏好像還是崇拜他的:“能自苗疆全身而退的隻有他。”

錦苑心下了然,但要鬱連崢去幫自己求藥,估計比登天還難吧?

她心中沒底,現在手上也沒有要挾他的把柄,隻要他官複原職,那左副將的事估計著也拿不住他多久了。

“我知道了。”錦苑轉過頭看著眼前仿佛散發著救世主光芒的雲清,如果要一條把穩的活路,那給女主施恩也確實是個辦法。

她便起身:“我放你出去,這下毒的事咱們就不查了。”

雲清哪裏想到她這樣好說話,便一個勁的叩謝大恩,錦苑喊人來開了門,又將她扶起:“你也不必急著謝我,隻是,鬱大人那邊幫忙尋藥的事情,你可以多幫我上心。”

“是,殿下。”雲清以為的,便是錦苑要自己多注意她的身體狀況,順便多想想方子穩住病情。

而錦苑想的,便是雲清遲早要和鬱連崢在一起,到時候她美言幾句,自己也許就能多條活路。

所以帶著雲清走出去的時候,她真的是關懷備至,連外頭的侍衛都忍不住揉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殿下,真是轉了性啊。

看著雲清回房,錦苑才鬆口氣,一個人踏著月色往前,捂著心口,又在院內的石桌前坐下。

這病,倒是好些年頭了,甚至無法追根溯源,那蠱蟲想必也是長在了她心口裏。

如今總是絞痛著,似乎病發的越發頻繁。

錦苑知道,如果不抓緊找到解毒的方子,那自己沒被刺殺,也將會早逝。

夜色下,那雙桃花眸子倒是氤氳了一層水霧,薄唇也緊緊抿著,倒是別樣撩人。

鬱連崢的腳步便這樣放緩。

“又疼了?”他語氣淡然,隻是看著錦苑的眸子多了幾分情緒。

她這才看見那身月白的影子:“你怎麼來了?”錦苑蹙眉,確實覺得心口絞疼。

看來,鬱連崢倒是清楚她的病情。

“我看看。”他毫不避諱的拿過她的手,青白色的腕上似有一縷妖紅流過:“有點疼,能不能忍?”

錦苑茫然的點點頭。

但她很快後悔了,這哪裏是有點疼啊?

鬱連崢的手指一摁下去,便好像有利刃刺穿了她的手腕,錦苑疼得當場都要咬舌自盡了!

而她本能的也確實咬緊了牙關,隻是沒咬到舌頭,倒是沾了滿口血腥。

鬱連崢擰緊了眉心。

她咬在了他的手上,一口下去,見了紅。

“你做什麼?”錦苑連忙鬆口。

鬱連崢倒是神色自若:“沒事,”說著又放下她的手:“你去找雲清了?”他沒有再提脈象的事。

錦苑隻是點點頭,想來自己這一出去便被他看見,也許還跟了一路。

“我隻是覺得這事和她無關,而且,你雖然怪罪了雲清,但她還是感恩你的。”她想說點雲清的好話。

鬱連崢便隻以為她害怕自己還去追究雲清的事,所以刻意說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