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桃娘分明是可以接的,但越是躲,他越是起疑,不躲,也一樣會暴露,畢竟那殺暗衛的刀法一般人可能看不出端倪,但是行家裏手,還是可以瞧出一二。

隻要她動手,鬱連崢便會察覺蹊蹺。

桃娘別無退路。

原先刀,不是她擅長的東西,但現在迫於無奈,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那會兒用來殺暗衛,刻意選擇不擅長的刀,卻還是被鬱連崢追究到了。

“我躲不開。”桃娘語氣淡淡,神色從容:“你方才的那一劍,看上去是要我命的,我不擅長用刀,但要還擊,那就是生死之招,也許將軍會受傷。”

她並沒有妄自菲薄,畢竟自己的底子鬱連崢也是清楚的。

隻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挑了挑眉:“這麼自信?”

“正是,但刀術非我所慣用,用來對打是欺負人了。”桃娘麵平如水。

鬱連崢終究沒有再問,隻是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看著她的背影,他才又著人帶了口信給陳也:“兩案並查,好好調查一下桃娘。”

她的說辭有理有據,但鬱連崢終歸還是起了疑心。

這件事後,桃娘便也覺得內心不安,昨日鬱連崢沒有和自己交手,她便以為那是一時興起,過了也就罷了,但今日依然惦記,顯然這事他是上了心的。

思來想去,她便還是忍不住去了公主府。

此刻已經日暮,桃娘來的時候刻意走了尋常徐公子要她走的小路,因而千草來通報的時候還多嘴了一句:“這桃娘倒是把公主府摸得門兒清,說來也算是徐公子做事不周,什麼秘密都往外傳。”

錦苑想想倒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囑咐了千草給徐公子帶話,隨後又示意下人讓桃娘進來。

隻見了麵後,才發覺她麵色不對,蒼白卻又疲憊,便問:“怎麼了?”

桃娘這才將今日的事說來,言語之間便都是擔憂:“鬱將軍好似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如今便是不說,但心底裏怕就是這麼想的。”

一邊的千草聽罷,先想到的便是她和徐公子的關係,忙問:“那你和徐公子的事,他清楚嗎?”

“想來是知道的,鬱將軍這個人不會輕易將心底的想法吐露,若是有什麼話,便會先藏著,等清楚了在直接拿證據定論,那個時候我怕是怎麼解釋都沒用了。”桃娘知道,若是自己得罪了鬱連崢,這往後的日子必定難過。

錦苑聽罷,也提起了一顆心,鬱連崢早就覺得她和徐公子之間不簡單,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那都是穿越之前的事,可如今也無法解釋。

桃娘這件事若是定了,她便是有口難辯,況且一開始鬱連崢就覺得左副將的事與她有關。

畢竟退婚在先,當時左副將要來,也是衝著她來的。

饒是殿下,也總有不講道理的時候,錦苑想了一番,便還是覺得眼下桃娘的安危更為重要,索性道:“要不你還是走吧,我替你安排後路,這一走,往後的事也不必你來擔心。”

千草聽著,沒有立刻作聲,倒是雲清看了桃娘一眼,在一旁道:“可鬱將軍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這若是她走了,事情牽扯起來,殿下也是很難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