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他們才進門,錦苑便立刻示意千草守門,徐公子則為避嫌走後門退下,隻留了雲清一人隨錦苑守在大堂。
內屋的光將二人的影子打在牆角,倒是平添了幾分神秘靜謐,叫雲清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了下去:“殿下,左副將的事,倒是越來越奇怪了。”
錦苑聽罷,心情卻也沒有很大的波瀾,隻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桃花印記雲清可以確定是後來憑空編造上去的,原身畫像上絕對沒有,那一切構造推測都寫的分明。”雲清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副卷軸:“殿下,這左副將的致命傷婢子從來也不曾聽人提起過,你可知道陳也說是在哪邊?”
錦苑微微皺眉,這件事,她倒也不曾聽人提起,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於是搖搖頭:“我之前沒有留心這些,從來也不曾問起,倒是明日可以再問問鬱連崢的口風。”
雲清便點點頭:“那這話我倒是可以先叫殿下知道,也好心中有數。”
說罷,便又指著卷畫中,左副將的頭顱道:“這是鈍擊傷,在顱骨側方,也是致命位置。”
她似乎欲言又止,錦苑便示意她有話盡管去講,這雲清才大著膽子道:“這種傷口不像是殺手所為,尤其是桃心閣的殺手,慣用長劍,桃娘更為如是,殺左副將這樣的人必然要用擅長的兵器。”
要一擊致命,不得僥幸,沒人敢賣弄武藝,必然都是用最擅長的招數。
雲清隻繼續解釋:“除卻這道傷口,其餘的傷口也都可以要人命,所以很難分辨究竟哪一處是最為關鍵的傷,而這道顱骨傷,卻並不是最先開始的一道。”
這句話,卻叫錦苑愣住。
她方才以為左副將先是顱骨受傷,然後才死亡,隨後被有心人利用了,為了混淆視線,在其他的地方也進行了一些安排,導致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的狀況。
隻是雲清這麼一說,便讓她不得不正視起來,這左副將身上的傷第一道卻並不是致命傷,那就不算是偷襲或者是熟人所為?
她想著,便又看向雲清:“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左副將和人打鬥過,身上已經有了很多傷口,最後一道致命傷在顱骨位置?”
但這樣一想,反而一切變得正常,並沒有什麼蹊蹺。
那雲清此說,便是多此一舉。
但她卻搖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殿下,雲清的意思是這些傷口從手法上來看,應該是兩個人,即便後者偽裝的很好,但我瞧著他們的位置和想法,出手的人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雲清看著錦苑一臉疑惑的樣子,便又繼續解釋:“殿下,雲清隻是推測,這左副將一開始應當是和某人有了纏鬥,但是傷不至死,對方也沒有繼續追殺,反倒是給了他一定緩和的空間。”
“接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左副將又遇到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手,他隻出了一招,便是傷在了顱骨位置,所以到最後便是這樣的結果。”雲清說完便又看著錦苑。
這番意思已經說得十分明顯,那便是殺手有兩個,真正殺了人的是後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