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到的時候,他還在屋內睡著。
因為是徐公子親自在盯,所以她也不擔心這個人會臨時跑走。
千草瞧著這個陣勢倒是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殿下,這事兒您親自來盯,不怕那個殺手惱羞成怒?”
她心底裏是擔心錦苑的,雖然自己並不會武,但是一舉一動都是將錦苑護在身後的,生怕她出了事,被那刺客發難,到時候千草就算是護主不力了。
即便現在說著話,千草也是維護著錦苑,本能的將她擋在身後。
一旁的雲清見狀倒是很感概:“我覺得這個殺手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千草倒是奇怪:“你認得他?”
“當然不是,”雲清搖搖頭,解釋道:“從左副將第一次受傷的狀況來看,他若是想要殺了左副將,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他點到即止,最後還是放過他了。”
“隻是不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又回來了,而且見到了後來的那一幕,到底是沒能留下左副將,殺手又不殺人,可見他不是為了錢財去的。”雲清雖然不曾真的接觸過殺手,但是自小長在尚書府,有些事兒也是經曆過,聽說過的。
錦苑聽罷,也隻是點了點頭,心底裏隻有一件事,那便是見了言青,如何問出他和陳也的關係。
殺手都是講道義的,若是他寧死不屈,那這條線也是白拿。
眼見著幾人在外頭等了許久,錦苑捧著千草給準備的手爐,隻覺得入夜之後寒意越發的密,刺入骨髓一般,寒涼的叫人難以忍受。
便是連趴在房頂的徐公子也有些皺了眉頭。
那下頭屋內的人終於喝完了一壺酒,吃完了一碟小菜,然後抬起頭,似乎有些驚訝的看著天花頂上。
徐公子不由得心內一驚。
暗裏跟蹤放哨的事情他可沒少做,能察覺出不對的人應該不太多,所以言青這麼一抬頭,卻讓他本能覺得有些緊張。
難道自己被發現了?
徐公子很快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對於自己的輕功到底還是自信的。
很快,那言青便又低下頭,徐公子便跟著鬆了口氣,可卻聽著下頭那人幽幽的歎了口氣,似乎帶著幾分醉意,緩緩開口:“還要多久啊?”
徐公子愣了一下,不能確定這人在和誰說話。
“我說,你還要看著我,多久啊?”言青說完這句話便抬起頭,視線直直的投到那個小洞口上,幾乎與徐公子的視線相對。
這一霎,屋頂上的人再也待不住,便徑直下來,堂而皇之的來到了他的門外。
在提腳的時候,卻又有些猶豫。
那屋內的人又開口:“別等著了,外頭冷,有話可以進來說。”
徐公子終究是掛不住臉了,推開門,便徑直往裏,身後的那些人看了便要動手,卻被他揮揮手製止。
他自認躲藏的算是悄無聲息,但還是被言青察覺,那這些外頭的人恐怕也早被言青注意,但他也未曾有任何戒備或者緊張的神色,反倒是鎮定自若。
“你早知道我在?”徐公子帶上門,屋內的暖爐倒是帶著些許蒸騰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