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倚舟看出他要做什麼,便急忙開口,但已經晚了。
薑書亦放在身側的左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薑書錦的腦袋。
二人打鬥時,為了防止誤傷他人,戰場離他們是越來越遠。
正因為如此,程簡兮看到槍時,再想衝上去截下他,已經來不及了。
“小破孩!”她大聲喊道,“快閃開!”
然槍口離他已不足一米。
“你還真是想讓我死。”薑書錦聞言並未動彈,語氣坦然淡定,臨近了還佯裝歎息,“可惜啊……”
“弟弟,下輩子再見!”薑書亦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用槍抵著他,以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一世做不了好兄弟,但願下輩子,你改改乖戾的作風,或許……啊!”
他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腕處疼痛難忍。
抬眸望去,他握槍的手鮮血直流,腕上不知何時竟多了個洞。
像是槍傷。
“你又輸了哦。”薑書錦笑嘻嘻的,把他手推開,“有槍也打不過我。”
“你做了什麼?”薑書亦沒看到他怎樣出的手,看到傷口時,才意識到他如何傷的他。
他這弟弟打小跟別人不同,別人愛玩槍弄棒,他卻對花葉石頭情有獨鍾。
借石頭練彈射,是他常幹的事,隻是他沒想到,他會用石頭對付他。
他隻顧關注他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注意他的腳下,在暗暗使勁。
“顯而易見,不是嗎?”薑書錦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哦,這是給你的教訓。”
但願他能明白,有些事及時放手,才是正確的選擇。
說完這句話,他越過他離開,清冷的麵容在看到向他跑來的程簡兮時,染上了笑意。
“姐姐。”薑書錦停下了步子,看她奔過來,臉上的擔心顯而易見,“在擔心我哦。”
不知剛那一槍,若是打到他身上,姐姐會不會哭呢。
“小破孩,你瘋了啊!”然而程簡兮驟然開口的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試探性的問,“姐姐,你在說我嗎?”
她竟然生氣了。
“瘋子除了你,還有誰?”程簡兮生氣的反懟,“看到槍都不知道避一下?你是銅頭還是鐵腦,能抗得過槍子?”
這小破孩,站那兒不動,坦然淡定麵對黑洞洞槍口的樣子,可真讓人頭疼。
“我這不是沒事。”薑書錦懶洋洋的,指著薑書亦,“姐姐,受傷的是他,不是我。”
所以這副不信任他的模樣是為何?
“你不知道你有多冒險?”程簡兮沒好氣的說,“萬一他對自己不是那麼自信,提前開槍了呢?萬一他心情激動,一不小心走火?萬一……”
“哪兒有那麼多萬一。”傅薄焉從她背後過來,手搭上她的肩,打斷了她的話,“你可以相信他一次。”
“傅大哥,你這話過於虛偽了。”薑書錦眉頭微皺,一臉嫌棄,“嫉妒姐姐關心我,直說便是了,扯什麼相不相信。”
這狗男人,依舊狗的出奇。
“你想多了。”傅薄焉涼涼接話,“你倒是喜歡被管著。”
其實到現在,他都沒想清楚,這兩個性情迥然相異的人,怎麼會成為好朋友。
他很苦惱。
人還沒追到,就有人出來跟他爭寵了。
“分人。”薑書錦煞有其事的開口,絲毫不覺得這是在往他的心窩裏捅刀子,“姐姐管我,我自然樂意。”
別人就算了。
“嗬。”男人冷笑。
“那邊還沒解決呢,你倆倒是有興致杠起來。”程簡兮挑眉,“怎麼著,我礙事了唄,不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