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鎮陽遲疑了一下,繼續道:“當然,你還可以繞到敵人身後,從枕骨和第一節尾椎骨之間,天柱穴的位置刺進去。隻要隨便攪一下,敵人從此以後脖子以下全部失去控製,等於是從脖子開始高位截癱了。不過這招太過歹毒,不是生死仇敵一般不會這麼做。”
雷皓沉下臉來:“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我以為這破木頭很厲害,不再找你要武器了唄?”
徐鎮陽沒說話,可是臉上神色分明就是默認了。雷皓氣不過,一把搶過木刺塞到枕頭下麵,翻過去生著悶氣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徐鎮陽的聲音:“都起來吧,G市就要到了,那些人如果來的快的話,在這一站應該就會上車了。”
雷皓一骨碌爬起來,看見窗外劃過道道路燈車燈,是即將進入城市的光景。他叫道:“我去廁所把拖把帶回來。”
徐鎮陽點點頭:“你們要解決個人問題什麼的盡量先去了,後麵的幾個小時我們不能單獨行動了,所以盡量減少上廁所的次數。”
列車進站的時候,所有人都回到了包廂。G市是一個大站,上車下車的人很多,軟臥車廂的過道裏也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徐鎮陽認真聽了一會:“我們左邊包廂沒有什麼動靜,右邊卻有人進出過。敵人知道雷哥的身份信息,查得到你的包廂位置,那麼很有可能會買到附近的位置。右邊的兩個鋪位不能夠坐人了,都坐到左邊來吧。”
司明明道:“他們買到右邊的包廂,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很難說,有可能在包廂的壁上鑿割小洞,半夜放一條蛇過來……”。
司明明的臉色馬上變得雪白,飛快地爬下自己的鋪位,坐到雷皓這邊來了。
徐鎮陽又道:“按照一般規律,敵人就算知道我們的位置,也總要試探下裏麵的虛實,最有可能就是偽裝成乘務員。今天晚上這個門是不要輕易開了,如果有人敲門的話,你們不要出聲,我來應付。”
列車又緩緩從車站開出,雷皓眼前閃過一張張歡樂或悲傷的臉,還看見剛剛下車的人們快步走向出口,有的興高采烈的蹦跳著擁抱著,也有的隻能麻木而又機械地邁動雙腿。
車速越來越快,仿佛是眨眼之間就掙脫了城市的喧囂,投入了夜的沉靜。窗外,一條閃動著金色銀色波紋的大河與鐵路平行延伸,河水卷著浪花追逐著列車的腳步,直到被遠遠拋下。在河邊的水草裏,幾隻螢火蟲正搖曳著騰上半空,漸漸地混入滿天繁星之間,再也找不到了。
韋青青忽然在雷皓身邊歎了一口氣:“我的家鄉,很美吧?”
雷皓心想,美是美,可是任何人心中的家鄉都是美的,如果這裏沒有那種奇葩的婚俗,那才叫沒呢。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包廂的門被敲響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好,乘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