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姐滿臉的欣然變成了苦澀,尷尬地道:“說的對,是應該要算清楚。”
韋青青在車裏輕聲問道:“我覺得歐巴說的對啊,就這麼一毛幾分的,算那麼清楚做什麼?多給些給紅紅姐也不是壞事啊。”
司明明道:“我倒認為和尚做的對,既然說好了按勞取酬,那就按約定的來唄。你如果跟紅紅姐關係好,想要多幫助她一些,可以偷偷的給她塞錢,這樣當著其他人的麵多給錢很不恰當。不但可能激起某些人的貪念,還可能因為分配不均引起這些孩子父母的仇視。”
韋青青似懂非懂地點頭,不說話了。
計算完畢,和尚按照數目支付了孩子們的酬勞,並且額外給了紅紅姐一百塊的中介服務費。紅紅姐把錢分了下去,帶著自己的那份收入,笑眯眯地走了,臨走前還專門繞到車窗前,拉著韋青青的手好好感謝了一番。
開過衛生院,水泥碎路換成了崎嶇不平的土路,卻難不住大功率的SUV。徐鎮陽一腳油門下去,土路上頓時騰空而起一條翻滾的黃龍。
此時天色已晚,許多老農完成了一天的勞作,正扛著農具慢慢悠悠地往家裏走。被這條黃龍一罩,老農們紛紛罵出聲來,有的甚至撿起路旁的土坷垃朝徐鎮陽砸過來。
徐鎮陽默不作聲地升起了車窗,然後放緩了車速,盡量減少煙塵的產生。看見雷皓驚異的眼神,徐鎮陽自嘲地笑笑:“怎麼?你以為我會對他們動手,他們中間有幾個和我爹的年紀差不多了。”過了一會又道:“吹胡子發火的表情也差不多。”
天很快暗了下來,這條土路上幾乎沒有一點燈光,也看不到來往的車輛。徐鎮陽把車速降得更低了,車頭投出兩道黃色的光線刺破夜的黑。
夜,黑的深沉,隻有頭頂的星月依稀地照亮前程。微風吹過,路旁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仿佛有人輕撥琴弦,彈出夜的奏鳴曲。
一條小溪不知從哪裏湧出來,閃動著銀色的波紋沿著路邊流淌。微風吹過,奔騰的流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仿佛有人輕撥溪水,鳴響華之清平調。
韋青青眼波流轉,本是刻意扮醜的臉上透出異樣的光芒,好像整個人都嘩啦啦地沁著青春的芬芳。和尚目不轉睛地盯著青青的臉,仿佛是看得癡了,此情此景,在雷皓耳邊似乎響起了熟悉的音樂:“心上人,我在東方明珠等你,他們說……。”
韋青青忽然啊了一聲,指著前方興奮地道:“快了,翻過前麵那道石梁,就可以看到我們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