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女子投壺人群裏並未見到她,不能指出評價,覺有些遺憾。
又聽見一人說:“我看那位穿白衣的小姐,身上有一種飄渺出塵的氣質。”說著隨手一指。
其他人一看,有一人笑道:“那位似是忠國公府的小姐,聽聞她才情出眾,學識不輸男子。”
有一句話這人沒說出來,說飄渺出塵卻不準確,應該是有股我見猶憐的氣質才對。
大家都爭相議論,隻有傅蘊未開口,便有人轉頭問他:“傅兄以為呢。”
傅蘊冷冷淡淡抬起眉眼,往那方向掃了一眼,不知心裏在想什麼,過片刻,聽見他開口:“衣服不錯。”
一時間笑聲不斷,難得傅大公子也開口評價某位小姐。
傅蘊絲毫不在意,隻當完成了一個任務,可以讓他接下來一段日子不用再被那種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腦袋的那張尖銳刺耳的聲音打擾。
很劃算。
他知道他說這句話,幾天之後大約會被傳開,然後大概會經過扭曲便一層意思。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傅蘊甚至轉身就能將這件事拋開忘掉。
傅蘊拋開那些,牽了一匹馬往馬道那邊走去。
這日以往最多人,偏偏今日最冷清,一個人都沒有。
賀一諾看準機會,一溜衝到前頭,貓在馬道旁的斜坡樹叢中,還在地上抓了一把小石子。
傅蘊騎在一匹黑色駿馬走過來,正要揚蹄飛奔,賀一諾便將小石塊一顆一顆向前咋去,正砸在那兒的前麵。
一顆接著一顆,啪嗒,啪嗒,啪嗒。
馬兒乖巧立著,不往前走了,還打了響鼻。
傅蘊從馬上下來,看向斜坡方向。
那地方是藏不住人的,況賀一諾也沒打算藏著自己。
傅蘊見是個女子,眸子深處已然冷淡下來,還有一絲克製的厭惡。
賀一諾全然不知,站起來理理裙子,施施然走下來,
她實在喜歡傅蘊的相貌得很,冷漠俊美,便忍不住仔細打量,偷偷瞧,等再走近一些,才不敢看了,望著人,說:“我是忠國公府的小姐,我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
傅蘊因為忠國公府四個字,眼中有有一刹那的變化,但這點變化任誰都看不出來。
送禮物?荷包還是手帕,真叫人惡心。
傅蘊心中那點厭惡情緒加深一層。
賀一諾大概知道傅蘊是這樣的人,也不在乎他說不說話,她伸手從荷包裏掏阿掏,將東西拿出來。
壽山石紋黃狸樣鎮紙比賀一諾手心大,握不太住,這東西送來是有個規整的木盒子裝著,但那樣太大太顯眼不好帶出來,賀一諾就隻拿了東西塞在貼身荷包裏,又因知道荷包繡帕等物不能亂用,眼下,她便光禿禿捏著個鎮紙遞過去。
傅敏依舊是一張冷淡清高的臉,根本看都不看。
賀一諾沒得辦法,嘴裏無聲不知嘟囔了什麼,慢吞吞挪到黑馬旁邊,踮起腳,將黃梨鎮紙輕輕放在馬背上。
她摸了摸馬的臉蛋,又摸了摸另一個荷包——
然後,給這隻高大威猛的黑色大公馬喂了一粒糖塊。
達成交易後,賀六姑娘才地滿臉遺憾走了,走前依舊是看了傅公子好一陣。
不知過了多久,傅蘊的小廝苦哈哈從遠處朝著跑了過來,嘴裏一邊喊著:“大公子,大公子,您怎麼跑這兒來了。”
傅蘊覷了人一眼,“你如今管起主子來了。”
小廝撓撓頭擦擦手,“大公子就別嚇小的了,小的不敢。不過小的方才看見忠國公府家那位嫡小姐,少爺您真厲害!”
一邊說一邊準備去牽馬,剛繞了一步,手還還拉著韁繩,就被一個碩大的響鼻正對著麵門撲了個正著,小廝“阿嚏!”一聲噴了個噴嚏,手一抹臉,對著馬就罵:“這畜生真不會看事!白喂得這般膘肥……哎?這個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