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終於找到你了,雲奕(1 / 2)

顧長雲睡醒,腦袋清爽了不少,嘴裏還有股若有若無的甜味,喚昨夜守著的翠雲進來,問,“昨個兒夜裏我要茶喝了?”

翠雲醒的時候發覺自己睡了一夜,這會心裏正慚愧著,連忙跪下,“奴婢有錯,昨夜不知怎麼就睡著了……沒聽見侯爺吩咐,奴婢願意領罰。”

沒有要茶?難不成還是自己起來倒茶喝了?迷糊也不至於忘了這個,顧長雲說,“起來罷,這幾日你和連翹守夜都累著了,好生歇著去,有事再叫你們。”

翠雲連聲應了,起身退下。

顧長雲披了外衫下床,眼睛將房間掃過來一圈,踩著木屐走到桌前,一一翻開茶盞查看,並無使用過的痕跡,拎起茶壺晃晃,滿一壺溫熱茶水。

小侍兒每早都會來換新茶,顧長雲倒了杯水,忍冬的清香撲鼻而來,白清實先前吩咐侯爺房間的茶水全換成了下火的花茶,花茶是有微甜,顧長雲抿了一口細細品味,目光驟沉。

他嘴裏的甜味不是花茶的甜。

白清實聽聞他醒了,帶了半張方子來尋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驚訝,“侯爺今日臉色好了許多,難不成我之前的方子真能解的了赤芍散?”

“少在自己臉上貼金,”顧長雲笑他,“我們白管家若是有能耐,怎麼熬了整宿就隻得了半張方子?”

白清實展開折扇,笑道,“侯爺的嘴真不饒人,”神色忽而認真,“那藥沫太少,辨出一味藥方得一味藥來解,剩下的藥方屬下確實無能為力了。”

“無妨,”顧長雲將藥方遞給他,笑容似有深意,“或許,我已經用過解藥了。”

白清實頓了一頓,伸手就要往顧長雲額上探,故作擔憂,“我說這臉色怎麼好了,原來是侯爺在夢裏服過解藥了。”

顧長雲擋住他的手,無奈,“沒規矩。”

白清實輕笑一聲,“侯爺是認真的?”

顧長雲思索片刻,點點頭。

從小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小侯爺,對吃食一向挑剔,五味異常敏感,隻要嚐過便不會忘。

白清實斂了玩笑的神色,“若是真的那便有意思了,先不說這解藥從何而來,這人單單能神不知鬼不覺從侯府外牆走到這兒,也算是有本事。”

下毒的地方在廚房,侯爺的房間可是更靠裏戒備更嚴,在侯爺病後侯府本就加強了防範,這人儼然是本事不小了。

顧長雲垂眼,“不知下毒的是不是這個人。”

白清實一驚,倒也沒有反駁。

兩人靜了片刻,顧長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白清實,“陸沉呢?我前幾日讓他查給阿驛送飯菜的女子,查出來什麼沒有?”

白清實想了想,“陸沉隻說那女子前兩個月來的京都,居無定所,身上配有一把短刀,一身江湖氣,身邊跟了個小丫頭,與他人交集不多,連名姓都不知。”說到這,白清實可是怨念頗深,“這幾日陸沉急著去查下毒之人,哪裏還顧得上查那個女子,整日見不著人,連阿驛都跟著去幫忙了。”

近日怪事甚多,陸沉分身乏術忙不過來也是情理之中,顧長雲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口氣,良久,道,“我們人手不夠。”

白清實放輕聲音,“您的意思是?”

“讓雲衛回京都。”

百年前顧家乃開國功臣,顧家先祖九死一生將先皇扶上了皇位,顧家隕落將才數名,遭遇重創,先皇登基封顧家為侯,然先皇病危之時,皇子爭儲政局動蕩不堪,顧家平亂皇子謀反之亂,力保先皇立下之儲君,先皇感慨,臨死授顧家先祖私旨,獎顧家忠君愛國之心,予顧家私養暗衛之權,雲衛便是從那時精養起來的,藏於京都外圍各州等候主人差遣,皇室從不知雲衛存在。

雲衛無亂不出……白清實屏住呼吸,京都該有大事了。

顧長雲摸出把小刀將內屋那玉珠簾拆了幾條下來,將其中看著是做裝飾點綴用的十三枚小玉牌取下交給白清實,“拿著這牌子,你親自走一趟。”

白清實捧了一把的小玉牌,內心感覺十分奇妙,別說別人,就連他都以為這簾子隻是簾子,哪裏像是明平侯府頂重要的物什,竟不知顧長雲如何想的這法子,看向顧長雲的目光不覺多了些看稀奇的意味。

顧長雲瞥他一眼,將其餘的絲線珠子往地上隨便一扔,語氣平靜,“啊,白管家真是不小心,竟一個腳滑將本侯的簾子扯斷了,珠子散了一地,”提起些聲音,“連翹?還不快來收拾,珠子滾來滾去的,別一會兒白管家踩著摔了個真的。”

白清實咬牙微笑,“勞煩侯爺掛心,屬下這就走,別不小心摔倒絆著侯爺了。”

顧長雲笑笑,“白管家慢走,仔細腳下。”

連翹帶了個小侍兒來收拾地上,小侍兒端著托盤在地上撿珠子,連翹穿針引線當場就將珠子串起來了,串好後發現珠簾長度不夠,疑道,“地上的珠子可就這麼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