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初注意她的反應,疑問,“怎麼了?”
雲奕低頭瞥了眼被傷過的手臂,“前兩天,在京都城外那竹林裏遇見了幾個離北外族,殺了三個,其中有一人喊了如蘇力這個名字。”
“就是他們傷了你?”晏子初抓了重點,眉頭一皺,“他們到底藏了多少人在京都。”
見他一直往自己身上瞅,雲奕側了下身手臂往後挪了一下,“小傷,沒什麼大事。”
晏子初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從小到大都沒見她喊過疼,便繼續道,“如蘇力幾日前去長樂坊找了倫珠,倫珠趕他走了說是讓他回去,如蘇力該是從長樂坊出來,不知道去哪瞎轉悠,被那些人撞了個正著,”嗤笑一聲,“他們還不如倫珠,如蘇力手上腳腕都有綁痕,還真是不受待見。”
雲奕若有所思,“如蘇力獨自一人貿然來京都找倫珠,難不成離北出事了?”
“不是不可能,回頭等如蘇力醒了我問問他。”
雲奕疑道,“等他醒了?你讓晏剡把他打暈了?”
晏子初麵無表情,“好歹是倫珠的小弟,才那麼大一點,我下手能那麼狠?小孩擔驚受怕了一路,還臉熟著我,哭了一頓吃過東西倒頭就睡了。”
雲奕默算了一下,如蘇力差不多也就十五歲的年紀,能一路摸索著從離北來京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頓了下問道,“倫珠知道如蘇力在你這嗎?”
晏子初皮笑肉不笑,反問,“人剛被他趕出來,我就給撿了回來,能讓他知道嗎?”
雲奕“嘖”了一聲,“真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啊。”
晏子初沒好氣的拿扇子輕輕敲了下她的肩,“少貧嘴,我看你在明平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給顧長雲辦什麼事呢?”
“依雲被他們給弄走,找了一天還沒找著,待會我出去一趟,看看他們是把人給殺了還是帶出了城,”雲奕漫不經心的取了腰間扇子展開,輕輕撫過上麵畫的石榴花,顧長雲的扇子從未畫過梅蘭竹菊什麼風雅之物,這石榴花開的豔,十分襯小侯爺的臉。
冷笑,“他們手伸的太長,該有人教他們規矩。”
晏子初哪裏不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好笑,“還真是人美心善。”
雲奕毫不客氣受了這一句誇讚,略一頷首,“哪裏哪裏,晏莊主謬讚了。”
半個時辰後,如蘇力都沒能睡醒。
柳才平起初端著盤芙蓉糕來敲門,待門開後嘴上說是給雲奕送個點心上來,眼睛瞥了一圈房中,再看看完好如初的晏子初,鬆了口氣,樂嗬嗬的招手讓柳正再端來些點心。
到最後,晏子初黑著臉,眼睜睜看著雲奕喝淨了他一茶壺四明十二雷,吃完了兩碟子點心,還要伸手去拿離得最遠的茶酥,一把按住她的手,“別吃了,都吃兩碟子了,怎麼瞧著這麼餓,顧長雲是不給你飯吃嗎?”
也沒不給飯吃,就是這幾日沒大魚大肉也沒這種不好克化的點心,她的傷就不礙事,隻顧長雲吩咐誰也不敢說不是,雲奕權衡了一下,覺得若是照實說,晏子初肯定以為顧長雲苛怠她,於是道,“明平侯府還能養不起一個我?早上用的飯少些,這可是柳叔給我弄的,我多吃點怎麼了?”
晏子初將信將疑,按住她的手沒動,“那也不能吃了。”
雲奕憤憤不平的收回手,趁他不注意飛快拿了一個塞嘴裏,含糊道,“我走了我走了,等如蘇力醒了記得問他話,回頭讓月杏兒給我說。”
晏子初頭都大了一圈,連連擺手,“走走走趕緊走,跟你多待一會我就頭疼。”